愁云,慘淡。
灰天之下,再無天日,昏黃血雨傾盆,昭告著未完的浩劫,通天峰上,依稀可見有一具具風干的骸骨掛綴輕晃,隨風飄揚,張著黑洞洞的嘴巴,盯著一雙凹陷的眼睛。
它們有的居然還沒死,身死魂卻未滅,像是一片片枯葉。
“還請尊駕放過我吧!”
口中嘶吼傳出。
頂著枯干的身子,它掙扎著離了山體,想要遁去。
可天上邪刀高懸不墜,但見刀身一震,它已無力的自天空跌落。
這些人俱是偽神,借著蒼生心靈之力,信仰之力而生,有的更是異界強者的投影,這所謂的投影,便是倘若一個存在強到一定程度,就會產生某種非凡變化,就如鏡中影子得活,化作一個新的存在。
而這長生界便如一面鏡子,真實與虛幻同存。
古往今來,無數偽神蠱惑著世人,只尊所謂的教主,至圣,卻是忘了人族先賢祖輩所做的功績,視蒼生為魚肉,視眾生為螻蟻,放眼天下世人,不過是他們汲取信仰的養分。
于情于理,姬神秀都留他們不得。
天邊,自從一些半祖茫然而至,在到如今不乏強者,神情清明,喊殺而來。
只是佛輪一震,俱都心神恍惚,一個個如折翼的飛鳥,無力跌落凡塵。
這些身為半祖,坐鎮一方,門徒無數,而今,落得個這般凄慘下場,只剩飛灑的血霧。
“轟!”
陡然,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威壓驀然自天穹生起,這股氣機,居然比半祖還要來的更加可怕駭人,那是一只混沌色的手掌,遮天蔽日,自天外探來,直朝九輪盤抓去,更是朝山腳一處空間抓去。
虛空破碎,帶出一條恐怖長河。
魔鬼平原上同時飄蕩起一個聲音。
“任你如何驚才絕艷,拖著重傷之軀想要晉升祖神,今日,也必讓你隕落于此!”
與此同時,一聲咳嗽嗆起。
“咳咳!”
通天峰下,像是有一卷水幕卷起,虛空如畫,探出了一只蒼老且枯干的手掌,不偏不倚,直迎遮天巨手,一旁的絕刀早已被一股氣機牽引而退,退出老遠。
兩掌相對,一大一小。
大的凝實如玉,氤氳繚繞,混沌不明,小的干枯如柴,像是沒個三兩肉。
一經碰撞。
但見恍如星辰隕滅,又似日月破碎,碰撞處爆發了難以想象的驚變,虛空像是碎開,然后一顆顆黑洞飛快扭轉碎開,蔓延幾百丈,足有十數顆,湮滅一切,令人悚然。
山腳下,像是一招牽動了傷勢,傳來一陣急促且劇烈的咳嗽。
“咳咳……愧你號稱“道祖”,不想竟等到如今才出手……我都快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道祖?”
絕刀神情一變,震撼莫名。
這天底下強以太上,通天,元始也只敢稱為一方教主,唯有他們的師傅“鴻鈞”一人獨稱道祖。
這只手,莫非正是鴻鈞?
“燧人,有巢,神農皆已逝去,獨你一人妄圖挑起虛實之戰,當真不自量力,封神做祖不好么?想要做英雄?可英雄往往都是不得善終的,自尋死路!”
雙掌一觸即分。
天穹上,那聲音似是虛之極盡,古井無波,仿佛真已摒棄一切,不生,不用說這便是鴻鈞,他乃偽神中的最強者,甚至是以偽神之軀比肩祖神,當真恐怖。
山腳下那蒼老聲音徐徐道“人嘛,總得還是要做點什么,何況,封神做祖有何意思?要做,我就要做到封別人為神,令別人為祖,豈不痛快?”
此言雖話音起落平淡,可這個中言語卻委實張狂無比。
那天穹再起聲音。
“嘿嘿,那二十四戰劍雖為人所得,但是召出它的人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