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宮內。
一眾大神通者但凡有名有姓者,皆已到了這里,如諸圣之流,亦有那五莊觀鎮元子,昊天,王母,血海冥河老祖,當年未死只被封印的帝江,玄都大法師,燃燈道人。
便在姬神秀踏入歲月長河中是,一眾人皆是有所察覺心頭只覺的一陣悸動,忙連連掐算起來。
只是得見姬神秀意欲所為,一個個神情沉凝,全都看向上座的鴻鈞。可惜鴻鈞連眼睛睜都不睜,似渾然不知,所有人一時間面面相覷。
“此乃破釜沉舟之舉,由他去吧!”
好在鴻鈞終于開口了,眼未睜,只是淡淡道。
終于。
“轟!”
一聲巨響,洪荒皆聞。
整個天地都似有感,莫名多出來一股令人心悸的肅殺。
“噗!”
洪荒大地上,未曾超脫歲月長河者,此刻聞聲無不狂吐血水,如受重創,萎靡不振。
“斷了,竟然真被他斬斷了!”
感受著心頭莫名的感應,通天教主神情復雜。
天機也在變化,此刻一片模糊混沌。
人間大地此刻已是一片瘡痍,那些入魔已深,魔念深重者早已失了理性,所過之處便是殺機,掀起無數廝殺,腥風血雨,一片慘狀。天仙,金仙死傷無數,大羅金仙更有不少隕落其中。
一時間,整個洪荒大地劫氣瘋狂滋生。
俗話說混沌不記年,不知過去多久,許是十年,百年,千年。
生靈萬類,已死去九成,余下者多為修為高深之輩,人間大地經受了無數血水浸染,如今難見生機,怨煞橫生,一片死地。
這天地每毀一分,天機便亂上一分。
沒人看見,坐在上座的鴻鈞不知何時忽睜開了眼睛,臉上那副無情無欲,無波無瀾的神情漸漸多出一抹說不出的意味,眼底神華變化,望著一眾圣人與天地間的大神通著,一抹陰厲悄然而過。
女媧仿佛察覺到什么,下意識睜開眼睛,正對上了鴻鈞那雙幽暗的眸子,心頭不知何故莫名一顫,道:
“老師?這是何物?”
鴻鈞幽幽一嘆。
肉掌一攤,手中忽見一塊圓形黑玉,說是玉不過是瞧著漆黑無塵,似玉非玉,似石非石,不知何物。
“如今天地勢弱,天機混亂,天道將崩,苦等無數歲月的時機終于到了!”
鴻鈞仿佛沒聽到女媧的話,魔怔般喃喃自語,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瞧著他這副極為罕見的模樣,女媧心中憑空多出一絲不安,她回身看去,就見其余人全都盤坐不動,閉目打坐,像是沒聽到動靜。
獨她一人醒來。
然就在女媧忐忑間,她一雙鳳眸忽然像是看到了某種極為恐怖,連她這圣人都異常駭然的東西,以致瞳孔驟縮,嬌軀都似在顫抖。
“此物名為滅世大磨!”
鴻鈞話語開口,這聲音居然變的帶著一種尖細,嘶鳴,顯得格外非人。
“老師,你、你怎會是這般模樣?”
女媧聲音都在發顫,她現在那還有心思在意別的。
就見她面前,上座原本盤坐的道祖鴻鈞,此刻那寬袖道袍里的,竟然發生了某種極為詭異的變化。
鴻鈞蒼老的面容漸漸扭曲變化,直到沒了人貌,取而代之的,竟是一張十分丑陋可怖的非人面目,土黃色的皮肉上,高高鼓起兩顆眼珠子,更沒了頭發,這竟是與凡間蛐蟮的模樣一般無二。
鴻鈞竟然變成了蛐蟮,他說:
“怎么?我這幅模樣有問題嗎?”
女媧可謂是被駭到了極點。
“如今大劫開啟,我終于徹底脫離了天道的約束!”
鴻鈞話語似多了起來,只是配合著那副丑陋面目實在是讓人如見恐怖,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