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帶著那少年回到客棧,已是后半夜,店鋪早已打烊,他讓那少年睡在床上,自己盤膝而坐,煉化那些鬼物死后所化的魂力。
道門第二境的修行方法,就是不斷的將三魂凝練壯大,除了在每月的固定日子煉魂之外,還可以借助別人的魂力,理論上,只要魄力和魂力足夠,在一個月內(nèi)煉魄凝魂,也沒有什么問題。
只不過,這樣催生出的境界,虛有其表,法力也是如任遠(yuǎn)一般的花架子,和同級別修行者斗法,就是自尋死路。
李慕不打算過早的凝魂,他打算徹底將這些魂力煉化到極致,徹底化為己用之后,再為聚神做準(zhǔn)備。
少年坐在床上,問李慕道“您是郡城的捕快嗎?”
李慕點了點頭,說道“算是吧。”
少年在床上躺下,很快就傳來平穩(wěn)的呼吸聲。
李慕低頭看了看,他身上的這身衣服,在很多時候,還是能給人以安全感的。
在大周,捕快從來都不是低賤的職業(yè),他們拿著最低的俸祿,做著最危險的事情,時常要直面死亡,默默守護(hù)著百姓的安全。
這便是百姓對他們信任的原因。
李慕一開始,對于捕快的身份,其實是無所謂的。
他最初的目的,是為了留在縣衙,留在李清身邊,保住他的小命。
但看到一條本該消逝的生命,在他手中重獲新生時,那種滿足感,卻是他說書,演戲時,從來沒有過的體會。
或許,這便是這份職業(yè)的意義所在。
清晨,李慕推開房門的時候,李肆也從隔壁走了出來。
他揉了揉腦袋,扶著房門,詫異道“奇怪了,我昨天睡了那么久,怎么還是這么累……”
李慕掏出玄度給他的瓷瓶,里面還剩下最后一顆丹藥,扔給李肆。
李肆接過之后,問道“這是什么?”
這丹藥對李慕已經(jīng)沒有了多大的作用,李慕隨口道“補(bǔ)身體的。”
李肆從瓷瓶里倒出丹藥,扔進(jìn)嘴里,片刻后,驚奇的看著李慕,問道“這東西不錯,還有沒有?”
“沒了。”李慕揮了揮手,說道“收拾一下,準(zhǔn)備出發(fā)吧。”
片刻后,李肆站在樓下,看到跟著李慕走出來的少年,奇怪道“他是哪來的?”
李慕道“昨天晚上撿到的,順路送他回郡城。”
李肆打量這少年幾眼,也沒有多問,上了馬車之后,就坐在角落里,一臉愁容。
距離郡城越近,他臉上的愁容就越深。
去郡城的路上,李慕簡單的問了這少年幾句,得知他姓徐,單名一個浩字,家里在郡城做點兒小生意,昨天他一個人從家里溜出來,跑出城玩耍,不知不覺玩到天黑,不小心迷了路,碰巧遇到兩只鬼物,便被捉了去,差點成為那惡鬼的血食。
馬車行駛了幾個時辰,在午時的時候,終于抵達(dá)郡城。
作為北郡首府,郡城僅從外面看去,便比陽丘縣城氣派的多,城墻高聳,城門可容兩輛馬車并排通行,城門口行人絡(luò)繹不絕。
車夫趕著馬車駛?cè)肟こ牵钅较崎_車簾,對那少年道“郡城到了,你快點回去吧,以后不要一個人亂跑,下次再遇到那種東西,可沒人救得了你。”
少年對李慕躬身道謝,跳下馬車,跑進(jìn)了人流中。
車夫攔路詢問了一名行人,問出郡衙的位置,便再次啟動馬車。
北郡郡城,由郡守直接管理,城內(nèi)只有一個郡衙,衙門內(nèi),有郡守,郡丞,郡尉三位主官,其中郡守負(fù)責(zé)郡內(nèi)所有的事務(wù),郡丞的職責(zé)便是輔佐郡守,而郡尉,主要負(fù)責(zé)一郡的治安。
李肆靠在馬車車廂,再次悠悠的嘆了口氣。
李慕道“你上次不是說,陳姑娘是個好姑娘嗎,現(xiàn)在又嘆什么氣?”
“她是個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