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害命,尤其是殺的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視自己為親人的師父一家,再怎么天性涼薄之人,內心深處,多多少少也會有一絲愧疚的。
如今這點骯臟,這點齷齪,這點愧疚之心,突然被人從心底深埋之處挖了出來,就這么大白于天下。
郎天雄的內心,無異于掀起了一場海嘯,驚濤駭浪席卷一切,觸目驚心,驚心動魄。
但是在震驚、惶恐之余,惡念陡生,殺心隨之而起,看向江風的目光中,殺機正濃。
“不論你是如何知道這一切的,你都知道的太多了,所以,你今天……”
“必!須!死!”
郎天雄身形一動,閃電般的掠出,眨眼間便到了江風的身前,一記手刀,就斬向了江風的咽喉。
腳快、身快、手更快,手未到,激起的刀風,就已刺激的江風脖頸上的皮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果決,狠辣,出手毫不留情,本來還想著盡情折辱之后,再殺掉江風的郎天雄,直接下了殺手。
然而,江風是那么容易殺掉的人么?
單刀赴會,尤其會對他毫無防范之心?
橫臂、曲肘,肘尖如槍,斜斜向上輕挑,聊天若不收手變招,手腕脈門就會自己撞到槍尖上去。
“有兩下子……”
郎天雄冷哼,變掌為爪,鷹爪如鉤,使出擒拿手,就要卸掉江風的關節。
“啪!”
江風的手臂陡然打開,臂如大槍,手指為尖,彈開鷹爪之余,槍尖反指對方咽喉而去。
郎天雄左手格擋,右手搶攻,硬碰硬打,以力壓人。
江風寓攻于守,連消帶打,針鋒相對,不甘示弱。
“砰、砰、砰、砰……”
轉瞬之間,二人便已交手數十招,貼身短打,招招都在方寸之間,當真是兇險無比。
方寸之間,有我無敵!
任何人只要有一著不慎,都會有致命的危險。
攻守之間,突然,郎天雄又是一掌拍出。
這一掌并不快,郎天雄也并沒有指望能傷了江風,只是以這一掌為引,只要江風出手格擋,便會立刻變招。
然而他怎么也沒有想到,江風身子突然一矮,竟然不封不擋,以肩頭硬挨了這一掌。
“咔!”
“噗!”
江風身形一晃,后退數步,左肩頓時脫臼,張口噴出一口血來。
“軟猬甲?”
然而一招得手的郎天雄,卻并沒有趁勢追擊,反而微退半步,發出一聲驚呼。
他伸出右掌,只見手掌上密布細小如針孔的創口,創口中有鮮血浸出,黢黑如墨。
“有毒?!”
郎天雄又驚又怒,連忙探手入懷,掏出一個小小的瓷瓶,彈掉瓶塞,倒出幾顆解毒丹一口吞下。
“好奸猾的小子,竟然下毒?”
吞下解毒丹,郎天雄這才松了一口氣,冷笑道“只不過區區毒藥,豈能奈我何?”
江風也不答話,揉了揉左臂,猛一發力,“咔”的一聲,便將脫臼的左臂復位。
這中間難免觸及傷處,疼得江風冷汗直冒,不過有生機樹苗的能量在,些許傷痛不在話下。
還好有軟猬甲護身,否則這一掌下來,肩頭必然骨斷筋折,修復起來可就麻煩多了。
郎天雄冷笑著,不給江風恢復的機會,身形一動,就要再次展開攻擊,直接斬殺江風。
然而,真氣甫一涌動,右臂突然一陣麻木,隨即右半邊身子都變得酥麻無力,險些站立不穩,摔倒在地。
郎天雄大驚,定睛一看右掌,卻赫然發現,右掌已經變得漆黑如墨,并迅速的腫脹起來。
“這是什么毒?這般了得?”
郎天雄大驚失色,左手連點數下,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