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徹底的暗了下去,繁星已經爬滿天空,天幕角的那枚像是黑夜的幕布破了個洞,漏了一道光的彗星,正在天空懸掛著,以超然的速度飛越這顆星球。
然而在這顆星球之上,浩瀚大地中的這處微小的角落,邪惡的事物正在上演進行著。
“大壯——!”“賣紅苕——!”
這樣的聲音,讓劉志國在內的五名歹徒臉上的皮肉抽搐著。
面包車旁邊的叫做馬彬的匪徒從后座抽出一根鐵釬。顯然他是很受不了這個聲音了。
綽號“老牛”的劉志國,本行是個蛇頭,在東南亞那邊活躍。不知道他的人,自然也就以為就是做偷渡這種灰色事情的……然而哪怕就是道上一些很有名頭的人物,都對他敬而遠之。因為道聽途說,或者不經證實的一些事情都表示,這個劉志國很是不簡單。
實際上,他就是一個十足的惡魔,手上的綁架團伙人命成串,到一個地方,都是選擇當地有名有姓的人物動手,而且因為作案方式隱秘,先進,和境外勢力搗騰洗錢也是聯系緊密,所以次次都是讓受害者家屬轉賬匯款,而用金融的辦法取走贖金,同時將人質處理得尸首無……對破案形成了巨大的障礙和難度。
他們素來做事干凈,不留痕跡。
劉志國甚至還對自己的綁架團伙進行特訓,每一個人都手底利落,殺人也好,做事善后也罷,都是專業水準。
此時面對那個重新走回來的人,劉志國終究還是再一次擺擺手,“讓他走!”
他是不想橫生枝節,也曾想過那個人到底是不是一個瘋子,還是裝瘋賣傻?
但那身粉紅色的衣服,還是打消了他的猜疑。
哪怕就是有人從旁環伺,發現了他們想要用這種方法阻止他們,但總不可能一個男的穿著小一號的女裝吧……這顯然根本不可能臨時準備……由此推斷這真是個瘋子。
劉志國做事縝密,多次逃脫公安機關的追捕,其實就憑著他當年當過兵,在軍隊里學到的偵察反偵察,還有本身很強的邏輯推理能力。
換句話說,他很自信,也正是這樣的自信,讓他基于對程燃蓬頭垢面和那身衣服的判斷,認定了這只是一個巧合。
……
程燃實在是搞不懂了,怎么對方還沒動靜……
雖然這是好事,真把他當一個流躥的瘋子了。
還不上鉤是吧?
程燃一摸褲兜,這是他今早換的牛仔褲,里面有當初忘了拿出來,結果和褲子一并洗了曬干的一疊紙,他躲在樹背后,借著夜光把紙打開,那是當初楊夏在二十二路車候車站臺前遞給他的信箋紙,上面寫著的是……詩。
那是楊夏抄寫的孫繼超的詩,當初楊夏讓他丟進垃圾桶以表明自己的態度,而他順手裝進了褲兜……
正好,這次放大招……
一陣窸窣之后,眾歹徒再次看到他去而復返。
這次他口里抑揚頓挫,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話念著,“有如悲傷的目光一樣,我喜愛秋天。在多霧的靜靜的日子里,我時常走進樹林……”
“青草部枯萎啦……我整個的心都沉醉于,幸福的和自由的悲傷……”
這他么的你還念起詩來了!你還悲傷,你還靜靜,你能不能讓我們靜一靜……你沒瘋之前敢情還是個文化人啊!
這邊的五名歹徒中,有人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臥槽……”
那個叫馬彬的轉過身來,用一種面部痙攣的表情對劉志國道,“老牛……這可真忍不了了……老子要去弄死他!”
劉志國也終于沉下臉,下達在這些人聽來簡直就是替天行道的指令,“做干凈點,快去快回!”
馬彬提著鐵釬就豹子般朝那個瘋子迅速摸了過去。
結果即將接近到數十米的時候,那邊那個瘋子猛地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