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熱水了吧。

“遙遠(yuǎn)的路程昨日的夢，以及遠(yuǎn)去的笑聲，再次的見面我們又歷經(jīng)了多少的路程……”

那是青春的一切回憶，愛情、友誼、憎惡和鄙夷，疼痛和傷感。那是古詩里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的惆悵，那是光陰這種東西，無形，沉淀起來就是歷史，濃縮起來正如人生，它附著在哪里，哪里就會厚重，有語言有靈性的事物。

那也是人生中面臨前途，命運選擇時，彷徨和憂慮的部分。

千帆閱盡卻從未聽過的歌，如泣如訴淺唱的靈魂，以及足以掩壓過所有喧囂的——表現(xiàn)感染力！

讓秦西榛這樣哪怕家里是古典音樂家庭耳濡目染熏陶，又是相關(guān)聲樂專業(yè)的畢業(yè)生，也為之駐足神屬。

···

“發(fā)黃的相片古老的信，以及褪色的圣誕卡，年輕時為你寫的歌，恐怕你早已忘了吧……”

楊夏五指纏繞攥著，抓緊得血色褪去，她看著那個少年，天光仿佛傾瀉而下，他彈起琴的時候，像是整個人身上都亮著光，漂浮著讓人寧靜的羽毛。

然而歌詞是……是啊，那個總是跟隨在她身后的少年，那個想要牽她的手卻欲牽之而不得的少年，他們曾一起拍過的照片，他寫過的信件，他每年的圣誕卡，都被她拋在角落里了吧……這首歌從未聽過，這歌詞，難道也是程燃自己所寫……那么這一段的歌詞，是寫給誰？

你早已忘了吧，忘了吧……

要是重來一次，那個男孩再對自己彈奏起兩只老虎，她的臉上，會浮現(xiàn)出滿足而又欣賞的笑容嗎？

“過去的誓言就像那課本里繽紛的書簽，刻劃著多少美麗的詩，可是終究是一陣煙……”

原來，他的內(nèi)心，是這樣的啊……你玩世不恭的背后，你每次看似以開玩笑的態(tài)度面對周圍一切的時候，其實，是做了一個殼，把卑微的自己層層裹在那個繭殼里面的吧。

原來，這才是你本來的樣子啊……像是心底突然被撒進(jìn)了一把沙子，楊夏感覺到胸腔深處，沉悶而鈍痛著。

很多人都懵了，先前起哄的，多半也是存有墻倒眾人推的意思，吉他易學(xué)難精，會的人不少，能夠彈得好的他們身邊所見就寥寥無幾，孫繼超算是佼佼者。

然而，他們這突然招惹上的是什么樣的存在啊，那首出奇好聽的歌，還唱得他們是心血翻騰，久久不已，更諳合此時畢業(yè)的氛圍，讓人覺得，可能這樣的歌，再過幾年，甚至十年以后，更加的有所感觸吧……

原本被孫繼超轉(zhuǎn)移了心神的杜雨婷，這個時候的眼神又怔怔盯著程燃，眼眶紅紅的，那種眼神……似恨不能對其千刀萬剮。

···

不知道過了多久，孫繼超發(fā)現(xiàn)吉他重回了他的手上，程燃朝他們擺了擺手，說去趟洗手間，就那么消失了。

人們仔細(xì)環(huán)顧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一并去洗手間的并不只有程燃。

俞曉看著身邊和對面的空空如也，喃喃，“程燃……老姜……”

“……我靠！”

···

秦西榛三人程聽完了程燃的彈唱，最后一個音符落下，那首歌帶來的感觸還猶在腦海。興許這首歌并不驚艷，它本就娓娓道來，然而在唱訴之間流淌的那些畫面感，那個只不過是初中畢業(yè)生的臨場表現(xiàn)感染力，卻已然讓秦西榛三人印象深刻。

“這首歌很好，很好……”

“那個學(xué)生自己寫的？”

“如果真的是的話，那可真了不得了……”

王可藝翹了翹鼻子，“可惜只有一遍，完無法做到聽音記曲，要是還能再聽幾次就好了……”

杜妮似乎被感染，“我們就要分別了，各奔東西吧，你們說，再過幾年我們再相見，會不會像歌詞里一樣，不再是舊日熟悉的我，有著舊日狂熱的夢。也不是舊日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