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燃看著秦西榛。秦西榛看著程燃。
程燃很清楚自己看到的不是兔子在跳舞,而是一位平時乖乖女極富涵養的音樂老師突如其來的不瘋魔不成活。
這要是個普通學生,恐怕自始以來對漂亮女老師的良好印象,就這么碎落滿地了。
秦西榛不知道自己給了對方多大的陰影,片刻后,秦西榛才開口道,“其實,作為專業教音樂的……我們有的時候,還要探討更多的音樂表達方式,嘗試各種不同的風格,剛才的形式只是一種探索,而勇于探索這種精神無論是在音樂上,還是你的文化課上,都是應該著重培養的。”
程燃嘴角抽了抽,這種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風格,好像一個人啊……和自己簡直一脈相承,有前途。
程燃嘴角抽動的動作一絲不漏的落在秦西榛眼睛里,她額前一縷黑發垂下來,覺得自己內心和表情是一樣凌亂的。片刻后秦西榛看到了程燃手上的樂器,頓時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即把鋼琴琴蓋蓋上,然后疾步來到教室旁邊的柜子邊。
又搬了一張椅子,脫了黑色皮鞋,穿著黑襪的腳踩上去,轉過頭,指了指程燃手上的中阮,“樂器……”
秦西榛覺得做這些動作,不用去看這個學生的眼睛,簡直就是一種解脫。
程燃上前遞過去。
“謝謝。”秦西榛接過中阮,這把白木中阮很輕,秦西榛單手就能掂起,放在樂器柜子最上層擱琴的格子里面。
程燃從旁看著她踩在椅子上,黑色裙子和黑色長發瀑布般垂到腰際的線條,空氣中有女子的香氣,這不是現階段的高中女生,而是秦西榛這樣大學畢業實習,已經開始用上香水味妝點自己,如同一朵曇花靜靜綻放,那種清新脫俗的香氣。
有光斑透過窗斜照在黑板,柜子,以及黑裙的秦西榛身上。這一刻程燃就覺得學生生涯為什么這么寶貴,因為眼前這樣的一幕,是在哪里都無法重新感受的。
看到秦西榛放好樂器走下來,重新穿上鞋,程燃就揮揮手,“秦老師,我走啦。”
秦西榛點點頭后,程燃來到門口,停了一下,回過頭看到秦西榛復雜盯著自己的目光,補充道,“秦西榛,剛才你說的那些,我信了。”
喂喂……什么叫你信了……
而且,你叫我……有沒有禮貌啊!我老師的尊嚴已經丟盡了嗎,你根本就是看神經病的表情好吧!
看著程燃丟下這句話揚長而去,秦西榛目瞪口呆了半天,然后嘴角下彎了一個欲哭無淚的弧度,“丟死人了……”
片刻后,她出了門,望著已經走下樓的程燃,一雙杏仁般的眼睛,又漸漸揚起來,真個有一種欲殺人滅口的鋒利。
走下樓去的程燃突然想起來,臨走時好像還沒對秦西榛使用敬語,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畢竟自己真實年齡比這小女生大多了,成天叫她秦老師秦老師的,自己也別扭。
……
秦西榛相當郁悶的收拾起東西準備回家,b機就響了起來,看到上面的一行字,秦西榛用電話回了過去。電話那頭是她的音樂學院導師樂平洪。
樂平洪是川音分院在山海的副院長,教授,文化人,人本身是蓉城的,一般每周有課的時候會來山海授課,之后就回蓉城,兩邊跑。手頭上倒也是桃豐李旺,名利雙收。
今天是樂平洪回山海的日子,就聽到他在那頭道,“西榛啊……怎么樣啊,這個音樂老師當得還好吧,哎呀,當年的小丫頭,現在也自己做老師了,為人師長的感覺,是不是多了幾分責任啊……是這么的,今天你老師過來了嘛,省上面音樂家協會的吳蘭老師,李德林老師也在山海來開會,非要請我吃飯,這兩個人在省音樂圈都有些地位,我想著既然你如今還是端起專業飯,要不今天來聚個會,和兩個老師認識認識?以后有什么要幫忙的,沒準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