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暈紅,如果她額前再梳起一綹空氣劉海,這模樣大概就跟店里賣的東方瓷娃娃有得一拼了。
哐啷啷!桌子被移開,程燃很沒有安感的暴露出來,“你……做什么?”
然后凳子往后挪動,秦西榛長身而起……
來不及解釋了。
她窈窕的身線剛剛在空氣中繃直,又矮下身來,在程燃面前一只膝蓋著地,半跪了下去,纖細的雙手十指伸出掌握住了程燃的腳,“伸出來我看看啊……慢吞吞你蝸牛嗎……要是腫了的話馬上得去醫(yī)院處理!”
音樂學(xué)院也有舞蹈專業(yè),秦西榛選修的就是舞蹈,也有處理過類似扭傷崴傷甚至骨折的經(jīng)驗。她的腿曾經(jīng)髕骨外移,戴了半年護膝。也倍加緊張程燃腿骨的問題。
“這個其實——”
程燃還不及阻止,秦西榛挽起袖子,抓住他褲腿的線縫處。兩條白藕般的手臂上顯出幾乎透出白皙肌膚青色的血管。
然后……刺啦啦!
嗶啵啵!
大力出奇跡。
程燃的褲腿就這么被中華小當(dāng)家秦西榛給徒手撕開了……
撕開了!
程燃一臉驚呆了的表情看著秦西榛。
他蓬松運動褲變成碎裂喇叭褲般的裂帛之中,露出了一條銅色的小腿。然后褲子無力垂搭下去,小腿就支了出來。
程燃的小腿迎面骨線條剛硬,關(guān)鍵是……上面沒有任何腫脹的跡象,甚至連紅印都沒有。
秦西榛半跪著觀察了半天,然后……她的半張臉已經(jīng)陷入了陰霰之中。
“其實我想說的是……你對我好點就行了。”程燃哭笑不得。
秦西榛站起來,拍了自己膝蓋上的灰,嘴角僵硬的牽了牽,“呵呵……我現(xiàn)在就對你好!”“現(xiàn)在就對你好!”一邊說著,一邊秦西榛手化作風(fēng)車,噗!噗!噗!噗!的在他的肩膀和手臂上拍擊下去。
樂隊的演奏早被此間的插曲給打斷了,然后就是嘭咚咚一陣桌椅板凳移動撞開的聲音。
程燃一趟子躥出了教室,秦西榛追到門口,咬牙切齒,“……有本事明天你再躲!”
然后,看到程燃那只在風(fēng)中奔跑裂帛的褲腿,如同田間招惹了水牛的插秧者。
身后的樂隊早已經(jīng)前俯后仰。
她憋紅了的臉又終于忍不住了……到了最大限度,一只手收回來捧著嘴,“噗!”得笑出聲來。
然后她捂著小腹,克制著,卻怎么都克制不住的笑著,這幅樣子很不淑女,很不符合她的形象,但估計也顧不得了。
她就這樣在輕邑的冬日白絮中,搖曳著笑靨如花。
人生就是這樣,每一個階段有每一個階段的歷程,會經(jīng)歷破繭分娩般疼痛的成長。記住該記住的,忘記該忘記的。改變能改變的,接受不能改變的。
她至少比很多同齡人幸福,還能工作在喜歡的音樂這條道路上,不管未來怎么樣,還是千篇一律都是這樣。
甚至也許,這就是她今后的生活了。
她抹了抹笑出來的淚花。心想這大概是她來到一高工作以來,最開心的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