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去,只有大廣場的花園,即便有人從那里過去,這個時候也轉進了那些小路之中了。
……
秦西榛是今天回來的,假期的時候,沒有書信,她和程燃之間基本斷了聯系,她原本是要晚一點才回家來看看的,只是想著今天是一中開學,就提前處理了事務,手頭上有的工作也押后了些,提早趕了一班飛機回程,回來后是她的舅舅來接的她,護送到家,秦西榛放了行李,吃了個午飯,睡了一覺,下午來的一中。
秦西榛是程低調,戴了個鴨舌帽,到了一中只找了以前的班主任譚慶川,譚慶川最初時嚇了一大跳,秦西榛山海音樂節一舉成名,甚至還曝出了她的父親就是秦克廣,這種事情后來在一中教師圈子里爆炸式傳開,她教過的音樂教室,至今是很多一中學生對外驕傲津津樂道的話題。“秦西榛是一中出來的,當了半年音樂老師”這種話,山海市社會各個層面,都是無人不曉的。
人們說起來,幾乎是當成一個傳奇來看待她,這種感覺一中的老師大概更為深刻。甚至一些男教師想到了當初喜歡過秦西榛,甚至還和她并肩探討教育聊天的情形,就覺得是一段很奇特的經歷,足以拿出去說一輩子了。
所以可想而知譚慶川當時在辦公室接水,看到穿著t恤,戴著鴨舌帽,下身寬腳褲已經儼然不是曾經那副職業裝扮的秦西榛俏生生站在門口的時候,譚慶川倒茶杯里的水都滿溢出來了才察覺過來。
后來譚慶川和秦西榛簡單的聊了一下,想起當時秦西榛剛剛參加工作的青澀模樣,譚慶川還笑著說可惜了,原本還以為哪個年輕男老師有福能娶到你的……
看到秦西榛臉微紅起來,譚慶川又道,不過也不可惜,你是注定要飛很高的人,山海這種小城市困不住你的……這幫小年輕的,可沒一個配得上你。
秦西榛也只能咯咯笑著揭過不提。兩人聊著過往遐思的時候,秦西榛問起了譚慶川房子分到了嗎。
老譚看來心情大好,說要是沒分到手,他老婆還不天天在他耳邊念!早幾個月前就分到了那套房子了,王奇那小子,終究走的不是正道。言語之間很有一種老謀深算的自得。
老譚和王奇這場教學大戰看來已經落下帷幕,如今是年段教研組組長的譚慶川威望在山海高中教育界,也是排前的。
秦西榛這個時候才道,“那么以前你班上那個第一名的……總是鬧得沸沸揚揚的……程燃,沒在張貼欄上了?”
“轉走了,人家轉蓉城十中去了!通過了轉學考試啊……十中就把他給招了。說起這孩子,也算是我譚慶川這么多年來班里很罕見的……他是有自己想法的,就是現在很多成年人,也未必有他那么成熟……”
譚慶川食指中指間夾著煙,深吸了一口,緩緩吐出,煙霧繚繞間,老譚目光像是淵潭一樣深邃,“這孩子不錯,我總覺得,以后還能聽到他的名字……”
……
秦西榛離開一中,沿著大道坡路上行,附近琴行店開著,以前她只能在櫥窗上觀望買不起的琴,她現在已經能買了。
但她并沒有在那個每次都會駐足牽掛著她的心頭之好的琴行門口駐足,而是拾步前行,在那家經常光顧的蹄花店停留了一會,然后她來到了滴水巖那家曾經練琴的琴房……坐在了曾經和那個少年并肩坐著的堡坎上。
把打包的泡沫飯盒打開,盒子里面放著兩根鹵豬蹄。
然后秦西榛就那么捧著豬蹄,坐在那個堡坎上一個人啃了起來。
風很暖和,堡坎正對著的電線桿縱橫交錯,目光所及的古建筑群上空,是黃昏鑲著金邊的最后一縷暗云。附近的店鋪里傳來錄音機里的歌聲,是她的歌。
突然云朵游移,一道光穿透射下來,秦西榛鴨舌帽下的眸子染得跟琥珀一樣。
“哈……”秦西榛嘴角揚起,瓊鼻精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