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川貝拓蓉城辦公大樓,總裁辦公室,煙霧繚繞。
西川貝拓的掌舵人吳枝山是海歸派,從事通信業,回國后在東芯集團,同輝集團等多個公司擔任高管,當年交換機代理最熱的時候,他負責溝通海內,行業里都能看到吳枝山的身影,算是一號人物,后面加入貝拓公司,任西川貝拓總裁,坐鎮西南。
在他的辦公室內,此時就有他的副總裁王立剛,王立剛身材魁梧,坤包擱在總裁辦的玉石桌面上,一身阿瑪尼的襯衫和西褲,手表是目前國內被海關劃為“一等一類”勞力士的黑水鬼,東京今年上市的時候,他走了關系從日本帶回來的,和007肖恩康納利同款。王立剛食指和中指指節夾著煙,面前的煙灰缸里都是一支又一支摁滅的煙頭。
“老吳,這伏龍異軍突起,去年調研我們在省內有百分之九十的市場,今年調研結果出來,這他嗎的就掉了個個兒了,市場份額已經丟失了半數,我們在那些市里開訂貨會,也沒有單位繼續找我們了,短短一年時間,他們把省內各個二三線城市的份額都搶了過去!我們現在的一些城市分公司,甚至目前總部,人員流失都極為嚴重,那些下面干活的廠子也在動搖了,前天我們那合作方宋茂才找上我,說伏龍開的條件比我們高,他想公司給他結結賬,這特么是什么意思?我當場指著鼻子說他‘龜兒子!’——”
吳枝山皺起眉頭,“立剛,你不要沖動,這把人吼了,難免會心生怨恨。后面要真撕破臉皮,也不好看。”
“他敢!”王立剛狠狠道,“這些小廠子,就做做模具,沒有我們,早垮了不知多少了……老子貨款都還給他扣著百分之四十的,他敢折騰出什么名堂?我就不信治不了他們了。”
吳枝山皺了皺眉,“我一直說著,扣著貨款,不是正法,哪怕扣,也別一口氣扣那么死,點數太多了。你又變著法拾掇他們……小廠子不容易,這些年死了的也比較多。”
王立剛冷笑,“老吳,你是大公司呆慣了,不知道這些小鬼難纏,你不給他們下馬威,這些小廠子就有的折騰,偷工減料,給你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你給他們扣著貨款,他們就有忌憚,要周轉,只能往死里干,咱們這出貨量就上來了,效率也就上來了。你要是不拿鞭子抽,他就能在外面接活,到頭來,給咱們的東西就得趕工了,那質量效率都差了去!”
吳枝山皺眉。
王立剛道,“總之,內務這一塊上,黑道白道,我王立剛自來就在這山頭混,這些門門道道我清楚。你老吳的大才就對外,管理這些交給我,我還怕拾掇不了這些起二心的。”
吳枝山道,“外面放話要用黑道擺平程飛揚的是不是你……你搞這些,別人還以為是我指使的。”
王立剛冷笑,“那邊伏龍現在開的工資,技術工種起步就比我們高兩千,現在大學里面,咱們去的時候,通信班一個班都給伏龍招走了,我們招不到人的尷尬局面……你說這程飛揚要干什么?是不是因為咱們擠死了華通,現在要來出氣?我聽說當初他們山海的華通要死了,正好是咱們這邊給蓉城華通施壓,讓他們以資產抵賬的時候,山海華通就沒有得到總公司的援助,一幫人好幾個月都沒發工資了。這懷恨在心?所以他跑到一些市里挖人,老子就敢喊當地的派出所扣人……惹毛了老子,我讓雷偉出面弄他。現在蓉城道上,雷偉的名字,報出來就能讓小魚小蝦腳軟,管他是龍是蛇,都得給我趴著。”
吳枝山慢悠悠道,“我知道你和地頭上頭頭臉臉的黑道熟,也不管你們之間達成什么協議,聽我一句勸,立剛,早些抽身,這些人,沾上大禍的難道少了?這條道,不要涉入過深,你我都是要干一番事業的,不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王立剛笑道,“老吳,你說得對,但就甭操心這方面了。我自己有分寸,再說了,這些年要沒有我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