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秦芊的情況,程燃覺得還是要看她的決心,當初對她那番不客氣的話,說她沒出息也好,打擊她自尊也罷,也是當時情況使然。
不能一方面知曉家里的危難,一方面卻放任自流,一個大系統的崩塌,小系統不能只是自怨自艾,只口頭說著改變,自身卻不做任何調整,甚至加劇情勢惡化。
所以秦芊說著要更懂事,要更體貼理解家庭,那也僅僅是說而已,能否做到又是另一樁事。也不能因為心知肚明是杯水車薪,就什么都不做甚至反其道而行,就像是跟著郭軼越加頻繁在外玩耍逃避。
哪怕像是這樣利用空閑時間掙夠自己的生活費,那也是在身體力行的出自己的一份力。
但都說升米恩斗米仇,在程燃這里卻是偽命題,在學校面對秦芊,算是體會到了什么是升米仇斗米更是仇。
接下來十中在偶爾碰面的時候,都能感受到秦芊看向自己那斜眉挑起的目光,好像周圍空氣都會立時降幾個攝氏度。
在體育課前后交接的間隙,程燃從操場回教室,那邊秦芊步下樓來,偶爾和認識的人打招呼都還算正常,但轉向他的時候,氣氛就像是秋風霜打一樣肅殺。
中午偶爾在食堂碰面吃飯,好巧不巧遇到秦芊坐在斜對面的餐桌,她掃視過來眼神,張平等人自發從程燃身邊挪開一個無人區,搞得程燃皺眉看他們,“你們夠了啊,演得太夸張就不好看了?!?
張平等人才重新聚在他身邊,一個叫劉景瑞的平時也是班上屬于成績拔尖,但最近卻和張平走得很近,于是能蹭到中午和程燃一起吃飯稍微熟稔的,道,“我是沒見過秦芊這幅樣子,程燃你是怎么惹到她啦?按理說不該是欠錢不還,難道是欠了比錢更重的人情債?”
說完一大幫人集體瞪著他。
……
盡管在學校里看秦芊是這幅橫眉冷對的模樣,但若是在天行道館,秦芊倒是逐漸進入狀態,依據蔣舟的意思,秦芊若是下午放學來工作兩個鐘頭,每天還有額外十六塊錢的工資,是以她經常在學校里就把作業做完,如果當天不急著回家,就會放學后匆匆吃完飯,然后到達天行道館兼職。
程燃放學先不往家里走,轉而過來看看,總覽一下目前的經營情況,這種事倒是經常,只是除了老華通公司的人之外,這些在天行道館的員工,都不知道他程燃的真實身份,只是能知道他和店長蔣舟認識,關系匪淺。除此之外,哪怕是餐飲界人士來找蔣舟談判想加盟天行道館,或者蔣舟處理一些棘手事務,那些懷揣著各種各樣心思沖著天行道館老板而來的人,都最終被蔣舟擋下來了,程燃最多就是在裝作一個普通客人隔著幾張桌子旁聽。
哪怕就是上次謝飛白和程燃一行人到來,蔣舟都沒有讓其他服務員來接待他們,轉為自己親自接待,那時候才偷偷在謝飛白幾個人面前道明程燃的身份,這都是有相應的默契。
所以程燃有時候過來,店員其實也把他當做是店長的熟客,這樣的熟客其實很多,大家習以為常。
程燃推門而進,看到穿著“天行道館宇宙爭游”圍裙的秦芊,還真是一道靚麗風景線,秦芊的存在讓天行道館生意有所提升,這在蔣舟私底下半開玩笑似得跟自己說起過了,親眼看到,還是不得不承認人天性里就有追求美的因子,好看的事物,美物美景美人,歷來無論是文人墨客還是帝王將相,都趨之若鶩不可免俗。秦芊亭亭身姿移步天行道館之中,此時隨手拍一張照片,大概就可以掛出來作為咖啡館的宣傳照。
其實一個地方引人流連忘返倒也并不真是有什么心心念念人或物的存在,僅僅是所觀所遇舒適清心,讓人樂而忘憂,就足以受人追捧。
天行道館現在就是這一個地方。
程燃推門而入,秦芊剛好在進門這個區域,看到背著書包的程燃進來,愣了愣,下意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