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班郝迪遭到外班侮辱,張平出頭,整個班同仇敵愾,關鍵時刻章隅竟然沒有出賣,這讓班都有一些意外,似乎對他的看法都產生了變化。但如果要問這樣的變化是多長時間,答案是不到四十分鐘。
章隅一堂課結束,就開始布置今天作業,并以最近整個班上狀態滑坡為由,作業那是布置得近乎海量,而他就頂著一個班的怨聲載道,面無表情挎包離開,暴君般冷酷。
下課后張平簡直像是成了英雄,很難相信平時那個性格中怎么都不會有這一面的他居然會為了郝迪出頭,當然張平也只是沖十二班后門踹了一腳就跑,在對方班主任和教導主任兩座大山壓境的時候也沒敢第一時間站出來,但毋容置疑能夠能夠做到這些已經讓人對他另眼相看了。
郝迪臉紅紅的跟他說了聲謝謝,張平則是撓著腦袋,心有余悸說多虧了姜哥。
其實誰都知道如果不是姜紅芍站出來,今天這事又哪里可以這樣輕而易舉就揭過去。
恐怕他張平怎么都要挨上一個警告記過或者校通報批評。
可是今天那些挺身而出的身影,一個個起身說“是我做的!”的情形,又讓整個五班上下想起來就覺得心中熱浪翻騰,有血緣一脈連枝的親戚兄弟都可能有所齟齬,更不必說不同家庭不同性格人組成的一個班級,不必奢望大家平時都親如手足,然而卻在這樣關鍵時刻豁出去相互支持,好像以前在大家這里作業多就是比天還大懲罰的事情,眼下也不算什么了。
這共同的秘密成為了眾人恐怕多年以后也能津津樂道的記憶。
下午的時候程燃收到一張紙條,“放學后一起走。”程燃回頭向左后側姜紅芍的方向比了個“ok”的手勢。
老姜嘴角抿起笑容。
對于想要重奪第一也必須保持勤奮刻苦的她來說,還有什么比能在每天埋頭填滿了每一分鐘時間的學校里,能偶爾有和那個男子在下課間隙,或是放學共同走出夕陽鋪陳為金色的操場去乘車走過一段路,這樣共同的交集更讓人感覺內心踏實安穩的呢?
這是屬于且僅屬于他們獨有的時光,無論是迷茫不確定的未來,還是彼此背后的高山海隔,都無法奪走的事物。
于是在帶著些未褪暑氣的這個下午,程燃和姜紅芍背著書包,走下樓臺。
高三樓那邊的羽毛球場有擊球的身影,操場上還有未散去踢球的人群。
園林一般的內部路上,夕陽在兩人身上披了層紗,帶來暖洋洋的熱度。身邊的她就簡單的白色短袖襯衣,藍色的校服寬松褲子,伸出手指在程燃面前一晃,修長手指沾染著今天鋼筆筆膽破裂溢出的藍墨水,她眸子眨著,沖程燃促狹脅迫笑道,“過來,抹你臉上。”
說著手作勢欲探,程燃卻臨危不避,而且眼睛明亮。
姜紅芍見勢不妙緊急收手,主要是程燃穩如泰山的表現讓她心生警兆,若是自己的手這么一揮就有去無回落入魔爪,而根據她歷來對程燃無恥的認知這肯定是他做得出來的事情,那到時候自己就失去進退有據而被動了,自己總不能再踹他一腳?
所以她不自然的收回手,又為了掩飾尷尬,裝作若無其事的深呼吸四顧。
程燃能嗅到暖風送爽過來她發梢淡淡的清香,道,“今天很仗義啊。”
姜紅芍笑,“誰叫我是班長呢?不就是需要背鍋的時候背鍋……”停頓了一下,她眼瞳掃了程燃一眼,“倒是你,緊接著就站起來了,形象很光輝嘛!”
“是嗎,數過了嗎?有多少女生眼冒星星了?”
姜紅芍呵呵一笑,“女生倒是沒看到,就注意張平看你時候的肝腸寸斷了,所以迫不及待暴露自己……魅力真大呀……”
程燃看她一眼,“你怎么不說后面班男生站起來是沖你去的呢?”
“哪有……是大家同舟共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