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燃面前還是那副樣子……你是不是也心太大了點?”
報紙被俞曉還給了柳英。
不過確實俞曉沒有早上跑程燃家來吃早飯了,沒有去程燃家吃飯蹭車的動力,出門也就晚了,看到程燃在前面上車的身影,剛想快步過去,想到姚貝貝的話,又漸漸緩下了步子。
看車陳文廣載著程燃的車漸漸通過大門消失,俞曉撇撇嘴告訴自己姚貝貝的話都他媽是屁話,這世上哪有騰達了就沒法回到過去再做兄弟的道理。
但心里面就沒有半點失落嗎?
自己經常早上去找他,等他,蹭他家早飯,然后再蹭蹭車,而他沒有來的時候,他難道不會給他打個電話,或者哪怕是多等他一下,他就會出現呢?
程燃依然準時的上車走了。
也許就是如此,兩人同行,一個人步子快了,逐漸見到走得慢的那個人看不到的東西,歷練了經歷了,一步當別人三步,而后面的人自然也就越來越遠,甚至看上去就像是停留在原地。
即便走得快的想要來拉走得慢的,那其實這時候已經不能算同行了,只能是憐憫和關懷,是主動停下來的遷就,是忍讓,再不是當初同行的愉悅了。
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就是這些美好。
而最難堪的,就是不再有這樣美好。
如果走得慢的還兀自不自知,那么在他可憐的背后,就是可悲了。
所以兄弟啊,你確實不該停留。
站在秋末略陰冷的清晨,俞曉眼眶發酸,感覺難過極了。
肩膀卻被拍了一下,他驀然轉過頭來,程燃正在跟從前面公道的花壇轉了一圈調頭回來靠路邊停車的陳文廣擺了擺手,“我今天就不坐你的車了?!?
然后轉過來一把攬過俞曉的脖頸,狠狠卡的他不住咳嗽拍他手臂示意放手。
轉過頭紅著眼罵,“你他嗎殺人??!你爸不是讓車送你到校,免得不安嗎?”
程燃剛松了手,聽他一頓罵就繼續卡著他脖子上車,于是路過的一整車都看到路邊掙紅了臉罵罵咧咧的兩個疑似神經病,“跟我不安,我保護你啊?!?
“要你保護,我肯定比你跑得快!”
“算了吧……你哪次跑得過我!”
“要不比一比?”
“比就比,從這里到前面第三個路燈桿,三十米沖刺!預備起!”
程燃話還沒說完俞曉撒丫子就跑,心想絕對要贏你,而且一邊跑還一邊營造強大心理攻勢,“比你快比你快,老子比你快!來追我三!”
但腳步絲毫沒放松的俞曉卯著一股子勁二話不說就是干,就是要贏,然后十米,二十米,三十米,一路沖刺到約定的終點,嘴上還不忘嘲諷,“喲嚯嚯我比你先到!”
轉過頭就看到那邊跳上了公交車的程燃,俞曉一臉石化后提著書包追上去。
“我去你大爺的……”
透過車窗笑呵呵看著一邊跑一邊罵飛叉著腿狂奔過來讓駛出的公交車都緊急剎停的俞曉。
他覺得兩人就應該像是這樣,一直像少年般飛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