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家里那邊還是有很大的意見,之前是在假期集訓,沒有影響到其他,但在新學年開學后俞曉仍然要留在京城比賽,那他家里就不干了。 “你怎么想的,不上學了,畢業(yè)證也不要了?那你以后出來干什么,沒有文憑,你不打游戲了出來還能干什么?” “你看看人程燃,都是理科狀元了,也沒像你這樣亂來啊……” “程燃支持你?……程燃支持你也不行……” 俞曉留在京城繼續(xù)打比賽,接下來蓉城開學,學校那邊就只能休課了,這意味著學業(yè)中斷,俞曉拿學位證就難了。這事吵得很厲害,為此俞曉父母還專門給程燃打了電話,讓程燃勸說俞曉回校讀書。 受俞曉父母所托,程燃也只能跟俞曉再聯(lián)絡讓他考慮,如果是受感情失敗的影響,那大可不必,這等同于逃避。 結果電話里俞曉的回復,挺雄辯的,“我大姨就在蓉城,你知道的,她在府南河那邊住,以前大姨就是從山海走出去的,我媽以前常跟我說大姨的事跡,如何獨自出來打拼,家庭不幸,好在還有個我姐,把我姐盤扯大,省吃儉用,多么不容易,我姐那年結婚,她哭成淚人,大家都知道她多么不容易,后面我姐有了孩子,就幫忙帶孩子了,我去看他們,看到我大姨兩鬢白了跟著剛走路的孩子跑,突然有那一刻覺得,好像人就是這么一個循環(huán),年輕力壯,找份穩(wěn)定工作,然后安安穩(wěn)穩(wěn)結婚,生子,重心就在孩子身上,一晃半輩子過去了,孩子的孩子出生了,然后接著幫忙帶孩子……想到這點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很害怕……好像我也看到了我的人生,現(xiàn)在,幾年,幾十年后是什么樣子……” “我不像你,程燃。你有自己的目標,你知道自己做什么,你在中學時就突然醒悟了,現(xiàn)在哪怕你不在清華北大,你在科大,我也知道你學業(yè)一定會有成,也會做出自己的事業(yè)…… 但我不一樣,我有自知之明,我最大的自知之明就是明白我這個人沒什么天然熱愛的事業(yè),以后也大概率找不到,未來要是畢業(yè),那就肯定和其他人一樣按部就班去找工作,可能就當個上班族,朝九晚五,成為那些每天早上擠公車大軍的一員。 要不然就聽我媽的考個公務員,可能家里還有關系把我整個輕松差使,當個科員什么的,提早過上辦公室泡杯茶攤開報紙的半退休生活…… 但是程燃,光是這樣的生活……我想一下就呼吸不了,我不想過這種人生。我打游戲有天賦,我能行,現(xiàn)在電子競技這個稱呼提出來,我趕上了,甚至還能出去打比賽,為國爭光,現(xiàn)在大家看電腦游戲都像是看洪水猛獸,總得有人告訴他們,游戲也可以是智力上比賽的一種,就由我這樣的人來改變這種印象和看法……” “真是……超級中二的話啊。”程燃在那邊想了想,道,“但是……又很真誠。可你爸你媽讓我來勸你啊,可別認為是我把你帶坑里了,你說什么我支持你這種話,你爸媽到時候會記恨我啊。” “你又不怕。一世人兩兄弟,這口鍋要不你就背了吧。你就隨便跟他們說一下,要我以后沒學歷找不到工作什么的,你就隨便給我開個后門,你們那天行道館可以給我個位置嘛……我當網管也可以,就憑你這個老板,還怕兄弟沒口飯吃……” 程燃嘆道,“這不是我說就成的,你爸已經打算動身去你那邊找你了,就透露這么一點,你自己看著辦吧……” “臥靠……這回死了死了……” 俞曉父親最終還是去了京城找他,去了京城的三天后,肩負著俞曉母親和但凡所有聽到這事兒的親戚朋友喚回走火入魔俞曉任務的俞曉父親,又背著行囊回了蓉城。 一個人。 面對俞曉母親的抹淚詰問,那個當時和教練和游戲公司老板喝了兩頓酒,參觀了俞曉的住宿和網吧,最后給俞曉留了一千塊錢,又在游戲公司老總歡送下乘火車返回蓉城的俞曉父親,在一旁勸解,“孩子到底還是長大了,我這回去看,挺正規(guī)的,還給他們發(fā)脫產工資,每個月兩千……他技術水平很好,教練說他腦子靈活,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