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沙,我們先往右飛,跟著我。”說罷,瓦列里就翹起機翼,拐了一個四十五度的角。
“中尉同志,這是為什么呢?”
“告訴我,對方的航向是什么。”
“自東向西。”
“好,那么我們飛到右邊,是不是就處于他們的背后了呢?”
“噢!”亞歷山大叫了起來,“原來是這樣。”
“不僅如此,薩沙,你看看右邊,是不是太陽升起的位置?”
“是啊,我們正在往太陽的方向飛。”
“如果我們背著陽光向他們進攻,他們很難率先發現我們。”瓦列里仔細解釋著。
“怪不得,德國人總是從太陽的方向進攻。”亞歷山大恍然大悟。
“最重要的一點是。”瓦列里頓了頓,“當你想要偷襲別人時,一定要把發動機開小。”
瓦列里說完便把節流閥向后拉了一點,指針從原來的“70”變為了“30”。
亞歷山大也依葫蘆畫瓢,兩臺飛機霎時化身為了兩個空中幽靈,靜悄悄地飛向德軍編隊。
瓦列里泰然處之,兩眼緊盯著瞄準環內的敵機,穩穩地把控著飛機的姿態。
由于是從高處俯沖,所以盡管瓦列里將節流閥調整為了百分之三十,但瓦列里的速度依然比對方快將近一百公里。
紅色瞄準環中的敵機越來越大,對方依舊沒有發現自己已經身處災難。
“亞歷山大,報告敵機距離。”在如此緊張之時,瓦列里沒有用小名稱呼他。
“距離一千兩百米,中尉同志!”對方的語氣中顯然透露著興奮。
“好的,等我們再靠近些,到五百米的位置,就可以開始攻擊了。”
“收到。”
兩個幽靈背著陽光,緩緩“飄”向德機。
“你右我左,務必一次解決。”
“是!”
短短幾十秒的時間,兩方的距離就拉到了只剩五百米,在這個距離下,終于,德國人發現他們了。
“弗朗茨,小心!你背后!”
話音未落,“噠噠噠”一陣槍響,紅色曳光彈組成的彈雨就覆蓋住了那架原野灰色的德機,在長機的矚目下,被打得千蒼百孔。
亞歷山大也毫不含糊,在那架長機反應過來的最后一刻,扣動了扳機。
那架飛機見狀趕緊開始俯沖,但伴隨著“乒乒乓乓”的一陣鋼板響聲,他突然發現,自己的操縱舵完全不聽使喚了。
他的反應很快,子彈沒有打中傳統意義上的“要害”,只不過,現在的傷勢,也足夠要他的命了。
“中尉同志,你看好,他死定了。”
剛剛那輪攻擊,亞歷山大打壞了他的尾翼操縱翼面,但他偏偏又開始了俯沖,這下倒好,那架飛機的俯沖角度越來越大,不到五秒鐘,便以九十度的垂直角度急速向地面沖去。
忽然,瓦列里瞥見那架飛機的座艙蓋拉了開來,一個人影從里面跳了出來,“嘩啦”一聲在空中開了傘。
“中尉,我去把他解決了!”亞歷山大說著就要俯沖下去攻擊。
“你回來,別去。”瓦列里淡淡說道。
“為什么?我們就要這么放他一條生路?”
“亞歷山大,我們是光榮的紅色戰士,不是嗜血暴徒,你把他殺了,和那幫黨衛軍雜碎有什么區別?”
對方沉默了,瓦列里看見自己的僚機緩緩地爬了上來。
許久,瓦列里才說道“戰爭,會改變一個人。但你要記住,你是個人,不是野獸。”
“是,中尉同志。”亞歷山大的語氣中沒有任何不快,反而有點愧疚的感覺。
“剛剛的攻擊,你完成得非常棒,但是提前量可以再擴大一些,這樣就可以給對方更大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