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和三個孩子下院住下了。
第二天她爹一早下去就把祥瑞那孩子給帶到學堂,交給先生,說是不聽話打就行,要是那孩子說了不中聽的,就招呼個娃子過來叫他,他這個當舅舅的親自上來打他一頓。
先生是那種自帶威嚴的,學堂的娃子們都怕,祥瑞那孩子本來就是窩里橫,外頭人一多,加上先生一看就不是好惹的樣子,生生的蔫了。
總之就是欠管教。
家里這邊吃過飯收拾好,她娘領著她去下院看二姑,還沒進到屋里,剛走到院子中間,就聽老太太屋里很是惱火的大聲罵個不停。
“那個畜生,兩個都沒個良心,喪天良的!”
“不回去了,娘這說啥都不讓你回去了,”老太太氣哄哄的怕是也沒聽到外面的動靜,屋里一直說個不停,她和她娘外面也聽的真切,“真是造孽呀,大的大的不好過,小的小的也跟著受苦。“
“真是入了狼窩,沒一個好東西!”
聽到這,也是明白的差不多,還是二姑的事情了。
一到外屋,就聽到二姑正小聲的一邊哭一邊安慰老太太,兩個孩子也哭,聽聲音小老嬸也在東屋,哄兩個孩子呢。
“娘,這是咋了?”
她娘趕忙進屋,一看人都圍著炕上哭做一團,二姑和兩個孩子衣服還沒穿利索。
“你二姐和兩個孩子啊,受苦了啊!”老太太抹了一把淚,拉著二姑和兩個孩子,扯開衣服的一角給她娘看,“老二媳婦你看看,你看看,那個畜生干的,打人啊。”
“我給你二姐早上找了幾件你上院的衣服,讓她換下來,她和兩個孩子是說啥都不換,非得給套上穿。”
“一早忙著做飯我也就沒上心,這會吃過飯,就拉著你二姐和兩個孩子把衣服換了。”
“藏著掖著的,換下來的衣服也不讓看,非得要自己偷摸洗。”
“你看看這換下來的衣服,是血跡啊,還沒干啊。兩個孩子的也是,身好幾處血印子啊!”老太太越說越來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那個沒良心的成天喝酒,醉酒了就撒酒瘋啊,你二姐和兩個姑娘哪里躲的過啊!”
老太太說完,坐炕上開始哭,抽抽噎噎的,停不下來。
她娘也紅著眼,抹了抹淚,幫著二姑和兩個孩子把衣服收拾妥當。
她看到了二姑肩上的傷口,露出來的那一點,很深的連成一片的印子,新傷舊傷,沒一處好的地方。
那還是露出來的那點,可想整個身子是個什么樣子了。
花姐和蘭姐身上也有,胳膊上,背上是鞭子打的和磕碰的口子。
看著都心疼。
本想著人已經接回來了,娘家待著總是好的,這又出了這事情,心情是一下子就又沉重了不少。
“不回去了!”老太太拿起煙桿子,開始抽煙,抽了三大煙桿子,開始想明白了,“別人咋說咋說,說啥咱聽著,不回去了。”
“兩個姑娘他們不心疼,就跟著你咱家里過日子。”老太太看花姐和蘭姐兩個眼巴巴的看著她,雖說是外孫女,也心疼了,“好吃賴吃都有一口飯,總比家去跟著那樣的爹和奶好!”
“至于祥瑞那孩子,現在跟著先生學道理,學上一陣子,要是懂事了,不管在哪,你這當娘的都是當娘的,你在哪都會認你。”
“要是道理沒學會,還是那樣人是不懂,你就當沒生了那孩子,由著他吧!”
老太太這般說,看來是真的下決定了。
“要是快的話,再有個一半天怕是你那婆婆和男人該追上來了。二姑娘,你要盡快拿個主意,好讓你三個兄弟給你討個說法!”
二姑和兩個孩子一聽婆婆和男人要追上來,都打了個哆嗦。
“娘,這么些年我忍著沒和家里說,也是為了祥瑞那孩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