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家的雜貨鋪子去年怎么樣?一年下來能剩下些嗎?”
她娘岔開話題,問四姨雜貨鋪子的事情。
“剩是能剩下的,家里人口少,吃喝也不多,這幾年看病吃藥多花了些,但是也都夠用。
“那就好,那就好,”她娘點頭,“年前趕在于景回來,商量了商量,離得遠也沒的能幫的上忙的,就琢磨著不是有個雜貨鋪子嗎,我們這作坊里的辣醬、辣條、糕點啥的,都是些小花樣,你們要是成,十天半個月的過來一趟裝點回去鋪子賣,也是行的?!?
“真的?”
“這還有假,錯不了的?!彼镄Γ皷|西你們每樣先拿點過去,鋪子里擺著,錢先不用給?!?
“但是賣的價錢,景哥說了,是有定數的?!?
“東西都是德正的招牌,眼下是在府城店面賣的,要是拿過去,定價得要和府城賣的一個樣子才行。”
“東西從家里拿,先不要你們錢,等賣出去了,還回來七成就行,其余三成都算你們的?!?
“不過這東西也是有定數,家里作坊天天就做出來那么些,府城隔三差五就會有車來運,所以給你們鋪子的,也是有數,眼下東西是多給不了?!?
這可是大好事,四姨連連點頭,“行,行,行,多少都行?!?
給四姨家雜貨鋪子供貨的事情,年前家里就商量過,她和于景都覺得成,這會她娘才和四姨透了氣。
“這次景哥去府城,裝了些,剩下的就給你們留著呢?!彼囊桃患乙捕啻涣?,大正月的家里沒人也不行,說好了明兒就要趕回去,所以她娘把該說的一并都說清楚了,“剩的不多,先賣賣看。”
四姨高興,炕上就坐不住了,非得現在就要去看看。
姐妹兩個興沖沖的說說笑笑就穿鞋下地,上院作坊看東西去了。
家里作坊是過了十五開門的,還是年前的人手,沒雇新的。
她爹娘也開始張羅開春修路和蓋豬舍雞舍之類的事情了,特別是她爹和秦恩兩個,湊一塊,趕著車,拿著尺,帶著紙筆,一路畫圖量尺寸,標記了各路段怎么個修法,預估了需要的石頭和沙土,大概估計了修完的時間和要雇的人手與車輛。
路不是整個路段都修,只不好走的,修平整,窄的地方擴寬些。路上橫出來的河套,夏天下大雨,發大水,沖刷之后,回回都是坑坑洼洼的很是不好走,要是能繞過去就盡量繞過去,要是繞不過去的,也是沒法子,架一座橋,是要費不少勁的,她家還沒那本事。
她爹和秦恩量尺寸是量了好幾天,家里又細細算了兩天,終于是得出了個大概的。
工錢和石頭沙土的費用,滿打滿算要五十兩打頭,加上吃飯和其他的花銷,整個路段修完,要一個多月,大概要七八十兩銀子。
除了修路,開春之后家里也要蓋豬舍、雞舍、鴨舍、羊圈,還要擴大作坊,滿滿都是活計。于是她爹琢磨了十來天,決定家里這邊修路的事情讓來存叔盯著,他家里張羅蓋幾處屋舍的事情。
她娘是二月底覺得肚子不舒坦,要生的。
家里早有準備,村子里幾個有經驗的老太太還有趙家大娘是看著日子每天都會上來兩三次看看情況,她娘一早肚子疼,家里趙家大娘就正炕上待著呢。
印象中她娘生小小那次沒受罪,沒等到趙家大娘到家呢,小小就生下來了。
西屋消停,她就讓她娘在西屋,月子也在西屋坐。
她有經驗,生火燒水,掛上早就準備好的簾子,拿出來早就備好的巾子,盆也是新的,專門給她娘準備的。
西屋燒水,雖說剛吃過早飯,但怕她娘沒費力氣,東屋她就把飯菜也熱上。
她爹一早出門看地,得了小小的報信,也是早就回來了。這會正當院轉悠來轉悠去的,一會趴窗戶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