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個多月,上山的地種好,去縣城的路也修完,又種了一大片葡萄,屋舍也蓋了幾處。老母豬、小豬崽、小雞仔、小羊羔、小鴨子,也都和于景說了數,算了日子,就能一批批的給運過來。
她爹后頭忙著蓋屋舍,前頭她和她娘開始算賬。比如一頭豬,從小養到大,要多長時間,喂多少東西,先養多少頭,這些她娘最是有經驗。
“吃糠咽菜的也長不大,要是這個養法,肯定是不成。”她娘念叨,轉頭問她,“外頭的豬是咋個養法?”
她娘問的是府城跟前的幾處地方,她沒親眼見過,但是于景信里和她說的詳細,她都知曉。
“娘,我小舅和我信上說,養豬是每天用苞米面和炕還有剩菜剩飯啥的,能喂就一起喂。”
“這樣子倒是比咱家的出欄能早上幾個月。”
“肉質我倒是沒嘗過,我小舅說,比家里純吃糠養出來的,要油一些,好吃。”
玉米面人吃都是當好的,這會還要拿來一些喂豬,她娘是想都沒想過的。還能喂剩菜剩飯,這是鄉下,不比府城開酒樓,剩下的東西多。鄉下的飯菜,飯桌上吃都吃不抱,拿來的剩下還能給豬吃。
“啊?!”
“也不用多為苞米面,每頓和這每頭豬一小把就行,這樣的喂法估計比純吃糠要長的快些。”
“哎呦我的天,”她娘還是一陣驚訝,“喂苞米面?!這不是,這不是,這不是。”
她娘‘這不是’‘這不是’了好一會,還是沒說出來,急的干跺腳,忍了一會,接著說,“咱家日子是過的好了,可外頭餓的人多的是呢,苞米面人都吃不上,咱家咱能糟蹋著喂豬吃呢,不成不成!”
她娘直搖頭,不讓豬食里加苞米面,生說糟蹋。
她也不擰,由著她娘,家里蓋屋舍養的這些豬呀雞鴨什么的,都是她爹娘的。
種完了山上的地,家里的菜園子和幾處瓜地辣椒地也要張羅著開始種了。
這個不用雇人,她們一家大大小小就能給種上。
家里的菜園子和瓜地是她爹一早一晚趕著挖出來的,也席了席子,就等著種了。一早一晚,她爹娘種,她抱著二小后頭跟著。趕著二小聽話,她懷里睡著了,她還能幫著她娘拿著水瓢給地里澆澆水啥的。
小小要是一早還沒去學堂,也跟著忙活,他現在知道自己是哥哥了,可是來勁,什么都想著搶著干,倒是還真的幫了不少忙。
種了菜席了菜,她爹家里抽出來一個上午下午,家里和她娘一起,把香瓜地和西瓜地種上了。
山上留出來的那塊,這幾天沒下雨,山上也沒井,還不行種,要等上一等。
春雨潤萬物,山上的草木早就蘇醒過來,冒著綠油油的尖,頂著嫩芽嫩葉,趕著光和熱,可勁的往外長。
她家果樹園子的杏花開的正是旺盛,一朵朵、一枝枝、一樹樹、一片片,整個這幾個杏樹,就把家里的果樹園子點綴的春色盎然。
樹上掛著的杏花,隨風飄落的花瓣,嗡嗡的小蜜蜂偶爾穿梭采蜜的聲音,領著小小抱著二小,在樹根下坐著曬太陽,很是愜意。
旁邊的桃花也一朵朵的正要,很努力很努力的要露出花苞里艷艷的桃紅色,煞是可愛。
果樹底下成群成片的藥材苗這會也長出來老高,混雜在野草中間,拼命的往上長。
果樹跟前坑洼陰濕的地方,仔細瞅瞅,還能扒出來幾朵已經曬干縮回去的小蘑菇。再有一場雨,山上的蘑菇和地瓜皮又該出來了。又是一年呀,想想日子過的也是快的!
日子快,倒是家里的改變也不少,這幾年工夫也算是換了個樣子,她還想著再過幾年,整個村子要是也能跟著都變了樣子,才好呢。
大的,什么改變這改變那的她不敢說,也不一定能做的到,但是先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