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景一到家,梁時行可比以往要活躍多了。他和于景算是相熟,又有生意往來,年紀雖說不是同齡,但也算是一個階段的,加上同在府城這么多年,這次家里見著,比以往要親近的多。
她爹和于景還有梁時行在東屋,她娘和李嬸子在西屋,正說大花家的事情。她本來在西屋聽嗑的,聽著聽著她娘就把她打發出來了,想來是和李嬸子私下里有話要說,她還小,不能聽。
出來之后不能去東屋,家里來回轉悠也不是個事,她就轉悠著去了下院。
二姑已經從老房子搬出來了,后院住著,也不遠,都是前后院,有照應。她家有客,這陣子娟姐和青姐她們只偶爾作坊里坐一坐,大多數時間都是把活計拿到家里,家里做了,并不常上來。
不常上來,也不有陣子沒去她家了,別說,她還有些想,就轉悠著下院來看看。
誰成想只這么遠的路還是讓她碰到了村子里好事的媳婦婆子,正聚在老太太家門前的一小撮,都是中午剛吃過飯,日頭好,加上農閑,湊一塊正嘮嗑呢,一看她下來了,趕忙就把她給攔住,非得要拉著她坐下一起說個話。
她娘這段時間不讓她往外跑,也多是因為這個,就怕村子里的好事的像她打聽這個打聽那個的,畢竟梁時行的事情還是不要多說的好。
“可下來了,可下來了,”一個她喚作四娘的,本家也是姓趙,是遠親,雖是本家又一個村子里住著,但來往并不多,“你和你娘可是有陣子沒下來,不出屋,見都見不著。”
既然不讓走,她干脆就笑嘻嘻的找個塊小石頭墊著,陪著坐下說會話。
“四娘,我這不是出來了嗎?”
“我娘呀,天天從早忙到晚,沒得空,也想出來嘮會嗑的,但沒有工夫呀。”
“丫丫這嘴呀,就是會說話,”四娘和幾個婆子一起湊過來,夸了她一句,就開始問話了,“你家的那個府城的公子,哦,對,梁公子,這待了也有些日子了吧。”
“嗯,”她點頭,“家里種地的時候來的。”
“府城的公子哥和咱鄉下的小子就是不一樣,你看看人家穿的戴的,再看看人家說話走路,哪哪都不是咱鄉下的小子能比的!”
“可不,前兩家我家門口抱柴火,遠遠看著小小和府城的公子騎著馬從前面過去,哎呀,那氣度,真是,真是。”
“咋說呢,就是我這老太婆,一把年紀了,看著了呀,也是看得呆了啊。”
一個老婆子開始打趣,笑著說四娘不正經,嘻嘻哈哈的混過去,就開始又念叨起了梁時行。
“你娘說府城的公子和小小在府城交情好?”
她點頭也不是,不點頭也不是,“當時在府城小小見過幾次,梁公子府城住的膩歪了,聽說了咱們鄉下的一些新鮮事,感興趣,就過來了。”
“哎呀,你娘也是這么說的,”一個婆子接話,繼續說,“我還打聽了,說是府城好像還沒成親?”
“嬸子,這話我就不知道了。”
“可不,”嘰嘰喳喳的幾個婆子說開了,你一言我一語的,“她一個小姑娘家打聽這個干啥。”
“我就是每個姑娘,可惜了。”
“要是有個姑娘,你還能咋地?”一個婆子開始打趣四娘。
“有了姑娘啊,還得生的好看,年齡剛好,要是有這個緣分呢,攀上這門親,怎么說都是好的呀。”
笑聲就起來了,只這么一會工夫,人就又來了好幾個,小老奶奶、三奶奶、還有上院的三嬸子,也有幾個小姑娘,家家的也都屋子出來,聚到一塊,聽嗑。
“可不能有這打算啊,糟蹋了孩子。”
一聽四娘有著想法,一個小媳婦,北苑老林家的,不熟,路過聽了兩句,也就停下里跟著嘮起嗑來了。
“咋地了?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