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嬸子,我我太婆你知道,就就這么一個孫子,家里大大小小指著他出息成才呢,看在大娘的份上,你幫孩子上上心,要是有田公子用過的筆墨紙硯啊啥的,你給我留著點,我讓孩子給你磕頭了,磕頭了。”
她娘哪里肯,趕忙攔著,說啥都不讓磕,跟著來的幾個媳婦婆子也一并攔著,“哎呀,這不對,這不對,不過年過節的,咋還讓孩子給磕上頭了呢,不對,不對。”
“我呀,不和李婆子那樣,還要人家的筆墨紙硯,我這自己帶了。”弄好了李婆子,另一個婆子趕忙從懷里掏出文房四寶,遞過來,“這些都是我家那三個孩子正在用的,我就尋思帶過來,讓田老爺用這個給我家那三個不出息的寫上幾個字,我好生拿家去,掛在屋子里,也好給他們提點提點、醒醒神。”
她是徹底愣住了,聽了好幾個,各個沾喜氣的法子好都不一樣,真真的別出心裁,就是她絞盡腦汁也想不出這么些個法子。
有的還想要田明讓穿過的衣裳,有的要田明讓吃用過的碗筷和杯子,還有要看過的書卷。但凡和田明讓有關的,吃過的、碰過的、穿過的、用過的,都行!!
最是無奈的就是她娘,應肯定是不能應的,但是總要找個說辭,終是為難。
最后說來說去,時辰還不早,大家看樣子是沾了這喜氣是不家去了,一直屋子里念叨,實在沒法,她把她娘拉過來,“娘,昨晚收拾的布料呢,你拿出來一塊,沒人扯上一條,帶回去。”
她娘也是機靈,她說過之后,就立馬眉開眼笑了,回頭對大家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看我這腦袋,不爭氣,昨晚的事情,今兒就忘了一干二凈了。”
“是這樣,”屋子里極其安靜,是她娘有些懊惱的語調,然后繼續說,“兩個公子昨天來的時候帶了禮,我也是有私心,想家里自己收著,看來是守不住了,我也就拿出來好了。”
她娘過去東屋,從箱子里掏出一塊料子,是喜慶的紅色,上面印著墨黑的福字。
“就是這塊料子,上面印著的是福字,顏色還喜慶,是田公子給的。”
“我現在拿出來,那個丫丫,去我的針線簍子里把剪刀拿出來,我給你們每人剪上一個福字,你們家去好生收著,這可比田公子用過的東西管用多了,要不然我也不能藏著掖著的。這也是實在沒法子,躲不過,只得拿出來了,唉。”
她娘演的著實不錯,本來嘰嘰喳喳的人們頓時安靜的一點聲音都沒有,不說話,但也沒表態,只看著。她娘看在眼里,覺得火候還不夠,抱著布料兀自琢磨了好一會,然后好似下了決定,“大家也都知道,我這人不是小氣的,只這個是藏著掖著了,本來想給三個孩子一人做身衣裳的,但怕福分太多,孩子們壓不住,就想著沒人給弄個福字,然后給縫在衣服里就成了。”
“剩下的那些,我還想著給幾個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的,沒人一個呢。”
“唉,這樣算下來不夠,不夠。”
“不行,我還是舍不得,不行。”
“這個還是不分了,我留著自己用,還是家里給你們留心田公子用過的東西比較省事。”
“大娘你是要筆墨紙硯之類的吧?嬸子是要是吧?那個那個誰要杯子了?那行,那行,你們先好好想想,我把這塊料子再收起來,回來給你們都記下,爭取沒人都給你們弄到。”
她娘說完,很是應景的要跑著回東屋,唯恐慢了。但還是慢了一步,門口的一個嬸子腿腳最是快,一下就拽住了她娘,“哎呀,丫丫娘,你看看你,東西都拿出來了,咋還有往回送的道理,大家說是不是?”
這下人們就歡騰起來了,啥筆墨紙硯,啥寫字啊,眼下最想要的,就成了她娘手中的布料。
“給,給,快給我來一個,東西我就不要了,還是這個福氣喜慶,又是田公子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