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娘親的話,在家窩了幾日,裝了幾天大小姐的樣子,實在是裝不下去,她還是偷空換了男裝,翻墻出去逛了逛。
她現在出門,也沒的特別想著去看去聽去玩的,就是坐不住,想出去走走。
她家在府城多開了好幾家新的鋪面,她現在轉悠轉悠著,就繞到家里的幾個鋪子跟前,看看這看看那的,挑揀些有的沒的毛病,家去想法子再改改。
今兒也不例外,翻墻出來,先是沿著小巷子慢騰騰的往外走,到了街面上,進去一家相熟的茶館叫上一壺茶,聽會茶館里家長里短的閑嗑,看著外頭人來人往的行人,猜想著他們的故事。
“你還不知道呢?”她坐在茶館一角,靠著桌子,正外頭看呢,就聽不遠處的一張桌子,個人,湊一塊,先是悄悄的說著話,然后忽的一下音量就高了起來,“是有這事,眼下雖是個苗頭,但又梁家二公子和孫家的小公子摻和,也是保準的事兒了!”
“真的呀?”
“倒是稀奇!”
“這也不稀奇!”音量一大起來,就是強壓著,也低不下去,她支著耳朵,認真聽,倒是也能聽的真切,“就這兩個公子哥,府城誰不知道都玩出花樣來了。”
“眼下可好,也不知是咋尋思的主意,是要開起來的!”
“這大宅大院的人家,男男女女公子小姐的,有個詩會茶會倒也不稀奇。”這會接話的聽語氣年紀應該也是人到中年,看肯是比剛剛的一個老爺子要年輕不少,“但,但就是這公開的探討,咱府城上下幾百年,倒是沒怎么聽說過。”
“哎呀,這你就不知道了,孤陋寡聞了不是。”
“有的,不用幾百年,往前算啊,也就七八十年之前,我老祖宗那輩。聽說那會民風相對開化,男女之防沒現在這般嚴重,女子拋頭露面不說,就是這比試琴棋書畫、吟詩作曲,也是常有的事兒。”
“那會不稀奇,只近來上下看管的緊,唉,一朝朝下來,男女才大防。”
“哎呀呀,喝著茶你還能喝醉,聽聽你都說的啥,這可不能說,不能說。”有人趕緊攔住,不讓多說話,唯恐禍從嘴出。只沉默了一小會,那邊又嗡嗡的說了起來,然后聲音越來越大,她也能聽個一星半點。
“哎呀,我這消息靈通著呢,我不是說過了嘛,我一個大侄子,在孫家看門,和內宅的幾個小管事熟絡,探聽的。”
“就是剛剛有了個苗頭,至于什么時候,哪里舉行,也還沒個邊呢。”
“聽說是兩個公子哥一塊喝酒作樂,尋思出來的主意。”
“可不,那些個公子哥,整日里也沒個正事,天天不是尋歡就是找樂子。”
“我估計啊,茗韻茶樓里的曲子聽的膩歪了,醉花樓里的姑娘啊,也讓那些公子哥都看了遍。”說到這,傳來一聲轟笑,笑聲過后,接著又是一陣調笑,“沒的別的樂子可做了,就想著讓家家的小姐出門來,也好看看不是。”
“就是能看啊,也沒咱的份。”此時那張桌子想來已經聚了不少人,鬧騰騰的,你一言我一語的,也分不清到底是誰和誰的,她也不管,繼續聽,“我聽說啊,那些閨閣的小姐,各個長的好不說,就是才情文章,也是不差。”
“并不輸那些學堂里出來的男子,只女兒身受限,宅院里窩著。”
“可不,這個我知曉我知曉。”又傳來一個聲音,聽著到是年紀不大,火急火燎的插話,還很得意,“我家的小妹妹,從小在城西的王老爺家給王小姐做丫頭,我妹妹就說,人家大家的小姐,每日也是書不離手,還會彈琴,棋下的更是不錯,說是比王家的小少爺還要中用呢。”
“管家的本事也有,說是王家內宅,的靠著那個小姐。”
“要不然啊你尋思,王家老夫人走的早,王夫人也是臥病在床那么些年,王老爺雖說前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