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小舅和田公子還在府上?”
“在呢,你小舅陪著田公子在書房續話,一直說著呢。”二小已經跑的遠了,后頭只她們娘倆慢慢跟著,“正好梁公子一來三人聊了一會呢,我才過來叫你,去聽兩句。”
“這府城可不比咱鄉下,”她娘不放心,還是想多囑咐她一兩句,“你別瞎出主意。”
“這辦的什么詩會,說是請的可都是府城人家的公子小姐,一個個的身份都尊貴著呢。”
“不但身份尊貴,還都是飽讀詩書、能文能武的,”她娘是唯恐她亂來,出些不好的主意,囑咐的甚是勤快,“梁公子過來問問你意見,你說的時候可別說的太過,不像話可就不好了。”
“娘,你且等著放心吧。”只要家里有客,還是外人,她娘對她就很是不放心,里外說了上百遍的話,翻來覆去還得再說上一回。
“娘你還不知道我,心里就那么點墨水,能鼓搗是能鼓搗,但從小到大也沒參加會啥詩會。”
“梁公子來找我,估計也是問問意思,并不會讓我說下意見啥的。”
“我聽聽就是了,就是我想折騰,這詩會也不是我能折騰來的呀。”她拉著她娘的手,握的很是緊,然后挎著她娘的胳膊,讓她娘寬心,“娘,你也別這么緊張,操心這么多。”
“咱雖說沒見過多少世面,和府城這些人家也比不得,但咱們也有咱的好。算下來,也真不比他們差上多少。”
“家底是慢慢累積的,你和我爹還有先生,把我們姐弟三人教的甚好。”她安慰她娘,繼續說,“真的娘,像那些個繁文縟節,都是虛的。”
“咱不和他們比,咱輕松自在的,娘,你在府城就和在家一樣就行,不用緊張。”
“該咋就咋,不用擔心這擔心那的。”
“迎合不了每一個人的,娘,你就寬寬心,我覺的在家里的時候,娘就甚好。”
“所以呢,咱在府城,也和家里一般就成,入鄉隨俗,稍微改一改,不用太小心。”
“你這孩子,”她娘聽出來她這幾句說的是安慰的話兒,就笑著輕輕拍了下她的胳膊,“剛不是說你呢嘛,這會就念叨上我了。”
說來也真是巧,剛外頭喝茶,新聽來的嗑,下午梁時行就找上門來了。她是說奇怪也奇怪,不奇怪也不奇怪。奇怪的是這辦的什么詩會,按說也輪不到她說話出意義聽意見;不奇怪的是,自從她和梁家二小姐數落了以后,和梁家走動很是勤,所以和梁時行也熟絡不少。
他們是聚在院中亭子里,李嬸子早就把亭子布置妥當,沏上茶水,擺上糕點和果脯,收拾了一通。
于景他們已經從書房出來了,正亭子里坐著看景聊天。她和她娘一過去,人就都站了起來,讓了座位。
“嬸子養的這幾只雞鴨,一點都不怕人呢,”梁時行說話,甚得她娘歡喜,“不但不怕人,還挺粘人。”
“就剛剛我過來的時候,嬸子你可沒見著,這一窩窩的,一個勁的追著我跑,趕都趕不走。”
她娘就笑,“可不,府城里養的這一茬,和家里那幾窩還真差不多。就和從小養到大的那些一個樣,粘人。”
“要說喜歡,我還是最喜在鄉下,每每想起來,還是去年在鄉下待的那陣子舒坦。”梁時行還感慨上了,眼瞅著遠方,但景沒入眼底,“嬸子頓頓都做滿桌子好吃的,鄉下待的那那陣子,還真真的胖了不少。”
“也沒拘束,我爹娘和兄長也管不到跟前,是由著我的意,想起來都想再去鄉下待上一陣。”
“去去去,”她娘高興,“啥時候想去就去,還有田公子,你倆一起去。”
“兩個孩子在家的時候,成日里念叨你們,可想在一起耍耍了。”
“去,嬸子,得空我就再去鄉下待上一陣子,”梁時行嘻嘻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