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是梅花香沒錯的，”看姚夫人甚是喜歡，她也干脆利落，“我包裹里還剩下幾個瓶子，要是姥娘歡喜，我回去的時候收拾收拾，讓我爹給姥娘送了來。”

她是跟著辰哥一樣的叫法，要喚姚夫人姥娘的。

“好！好！好！”一連說了三個好，想見姚夫人是真心想要，“不用勞煩送，不用送，我讓我家的小子過去拿，過去拿就成。”

事情就算是說妥了。

她娘給來文叔一家張羅的禮物也挺多，給辰哥的是一些書卷和二小也喜歡玩的玩具，也都給辰哥帶了。還有就是布，有好幾匹，給姚家的也有，也算禮數盡的周了。

臨到吃飯時辰，姚老爺子和姚家的兄弟也趕了回來，兩人是去縣城外的莊稼戶里看糧食，說是要收些陳糧自用。

辰哥也早就去了學堂，跟著先生也讀了一兩年書，認識些字，更是背下不少文章，看來文叔的打算，也是想著讓辰哥往后考功名走仕途這條路。辰哥人也聰明，文章學問長進也是快的。

“娘和我說了好幾遍，要讓辰哥家里跟著先生讀書，”吃過飯，大家湊一塊嘮嗑，來文叔說起辰哥，和自家兄弟念叨起來了，“說是家里的先生有本事，教了幾年學生，就考出來個秀才，非讓我把辰哥送回去。我還沒答應，眼下只一個娃子，從小就在身邊，加上縣里也有學堂先生，我就猶豫著，要不要送。二哥，你說說啥意思，兄弟我聽聽。”

“不，不，不，”她爹擺手搖頭，“這主張我可拿不來，是你們做爹娘的主意，關系娃子一輩子前程，我雖是做二大爺的，也是不好說，不好說。”

家里老太太想讓辰哥家去讀書是念叨過的，他們一直知道，老太太從小就偏心來文叔，辰哥雖說養在縣城不常見面，但是對辰哥，老太太也甚是親近，很是喜歡，總想養在跟前。

“我也知道老太太心思，是歡喜孫子，想多看幾眼，”來文叔念叨著，也是拿不好主意，“但我也知道家里先生有本事，學問高深，是個難得的先生。華哥也是在縣里，現在和辰哥是一個學堂，這也好幾年了，考了兩次試，也都沒上榜。華哥還是有心的，整日里讀書，就連出門過來我這里來一趟一年下來也是沒幾回，這般用功還沒得名次，我這心里就犯嘀咕，不知道咋辦是好了。”

“來文，事情可不能這么看，兩個孩子可是比較不來的，各有各的好。再說華哥還小，讀書是長遠的主意，考功名不著急。說不上什么時候運氣來了，一下子連連高中也不是不可能。”

“這個倒是，”來文叔琢磨了琢磨，點點頭，“為人父母了才知道處處為難，生怕哪里想的不周到，耽誤娃子前程。”

一屋子人都坐著，聽他們兄弟兩個嘮嗑，幾個孩子倒是安靜，湊一塊，守著兩本書，不知是看的入神還是聽磕聽的來勁，總是是沒鬧出來動靜。

來文叔說起辰哥讀書這事，小老嬸和姚家的人倒是餓米說啥，只眼神看著是有話要說的樣子，忍了忍，還是都只聽著，沒插話。其實想想也知道要說的是啥，姚家幾口人只得了辰哥這一個外孫，又從小教養照顧，寶貝的很，舍不得是應該的。但關乎孩子讀書前程，這事若是真拿主意，還是來文叔一句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