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我姐夫呢。”
“這話家里說說就算了,外頭可是不能亂說的,”她娘笑著拉過云姑,囑咐著,“要是讓外人聽到了,可是要笑話的。”
云姑笑嘻嘻的點頭,“二姨,我都和我丫丫姐說了,我才不傻呢,我都知道的。”說完還拍拍胸脯,做了保證,很是有模有樣。
“閑著沒事嘮嗑的,有一句沒一句話趕話說起來,你們聽聽就算了,可別當(dāng)真。”她娘拉著她倆往外走,念叨著,“現(xiàn)在山上忙完了,也沒什么活計,人都有點閑,好張羅事,說的多了。”
“娘,我是不是真該找婆家了?”
“可不,年紀(jì)是到了,”她娘笑,“你看看你大娘家,娟丫頭你大姐,去年就找好了。還有你老姑家的青姐,二姑家的祥花,和你年紀(jì)都差不多,大個一歲半歲的,都在找了。”
“就是比你小的,也都在張羅了。”
“娘,我還不想這么點就嫁人呢,你和我爹想想法子,咱家好日子剛剛過上,我還想多過幾年呢。”
燒火做飯,她娘灶膛上收拾鍋碗瓢盆,她和云姑灶坑里坐著小板凳,一個燒火,一個摘菜,一邊說著話。
“我也想呀,剛剛你嬸子說的,我一直在想,說的也對。”
“啥?啥對?娘,你不會是真,真的,文真?!”
“不說文真!剛你林嬸子也說,要是找啊,我看還真得趁早的好。”她娘把米倒入鍋里,翻了兩下,蓋上鍋,接著開始切肉,“大不了可以先訂下,再把你家里留幾年,也是好的。”
聽她娘語氣,是真的要給她找婆家了。
“娘,當(dāng)初咱娘倆可是說好的,這事最后可是要我自己拿主意的。娘,你還記得不?”
“都聽你的,都聽你的,”她娘笑,“還怕我忘了不成。”
記得就好,記得就好。
“二姨,為啥不說文真了呀?剛剛你們說文真挺好的,丫丫姐也說文真挺好的,我就覺得文真也好,為啥不說了呀?”
她笑,“你還一口一個文真的,你要說文真哥哥,知道不?”
云姑撅嘴,不太滿意這個稱呼,但還是乖乖的改口,“文真哥哥。”
“這才乖。”
中午吃完飯,午覺也沒睡,拿著兩本書卷,帶著云姑去了樹屋。現(xiàn)在天氣越發(fā)熱了上來,樹屋正好,樹枝樹葉遮蔭,樹上通風(fēng),可是好的。
“姐,這個屋子真好啊!”云姑一開始還不敢上來,但自從她拉著上來了幾次,是每天都要過來坐上一會。現(xiàn)在自己上梯子也不用扶著了,越發(fā)的熟練,蹭蹭兩下子就鉆到樹屋里,嘰嘰喳喳又是笑又是唱的,每每都很歡脫。
“喜歡呀?喜歡到時候家去讓我四姨夫也給你弄一個。”她也爬上去,把書卷放下,坐到窗子跟前,眺望遠方。
“嗯,嗯,我家去就和我爹說,一定要弄一個一模一樣的!”
樹屋承載了她太多美好的回憶,就是現(xiàn)在,每次上來,也都是不一樣的新鮮感和熟悉的安感。一到樹屋,坐在里面,就好像是在另一個世界,遠離了世俗的世界。
這里足夠小,小到給她足夠的安感。這里也足夠大,大到足夠給她不一樣的世界。
這里記錄著每一個春暖和花開,也敞開迎接每一個烈日,更是伴著深秋步入一個又一個的寒冬。每一回春雨,每一場飄雪,每天的日出和日落,頭上的藍天和白云,暗夜里的星辰和明月,都讓它洗禮。
“姐,這里真安靜。”云姑快要睡著了,胳膊伏在窗子上,下巴支在胳膊上,閉著眼,忽然冒出來這么一句。
“安靜嗎?”
“嗯,安靜,但也不安靜。”云姑睜開眼又閉上,嘖嘖了兩下嘴,抹了抹嘴角,接著說,“要是仔細聽,能聽到好多呢。姐,我能聽到刮風(fēng)的聲音,還能聽到樹上樹葉響,嘩啦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