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一個人，特別是那種真心歡喜的，那份愛慕，即使是最善于偽裝的人，也是藏不住的。

田明讓對于十娘，就是這樣的存在。

但兩人明顯心思不在一處。

自從十娘來，田明讓就開始板起了臉，整個人都嚴肅起來，和剛剛有說有笑的樣子是天差地別。

而且剛剛順才搬過來椅子，田明讓立馬就起身，把自己的椅子挪了挪，弄得現在他倆做得比較近。

十娘這一來，席面估計一時半會是散不去了，正好晚飯的時候也要到，正好一并這里吃了。

梁時行和田明讓都打發了人，回府傳過話，晚上就不家去吃了。

十娘來，少不得要唱上一曲。這邊寒暄過后，劉業詢就點了曲目。說是開飯前這檔口，正好聽上一聽。

她和十娘見過的這幾次，次次都是運氣好，能趕上聽曲子。

傳言十娘除了必要的上臺唱曲，私下開嗓的時候并不多，很是挑剔。所以對于她而言，每次都能趕上十娘開嗓，雖說有一次是在臺上，但還是難得。

細想想，其余兩次倒是都有田明讓在，想來也是沾了他的光。

對于自己足夠自信的人，在任何場合，不管是街頭巷尾還是熙攘人群，都能立馬拿出專業的水準，折服弄人。

十娘，也是這樣的存在。

這是一種截然相反的氣質，和剛剛那種嬌羞、那種竊喜完不一樣。好似忽然之間變了一個人，只在曲子里。

忘記了現實，也不現實融進了曲調，最是難得。

十娘一曲唱罷，大家齊齊叫好。古代的娛樂活動本來就少，這樣好聽的曲子更是難得一聽，大家多少都有些陶醉。

“十娘姑娘果然名不虛傳，”打破這種陶醉的，當然是梁時行，“之前就聽過姑娘幾首曲子，同樣的曲子，每次聽給人的感覺都不一樣。今兒這首，聽著最是好。”

十娘坐下，抿了口茶水，潤嗓，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笑意，“那是梁公子每次的心境都不一樣。”說完，又加了一句，“想見，公子這次的心境最是與平日不同，所以聽著曲子，也覺得，最是好的。”

梁時行一聽十娘這般說法，立馬就笑了，笑的很大聲的那種，一點都不加掩飾。

笑過之后，端起茶杯，“我以茶代酒，先行謝過姑娘。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姑娘說的不錯，倒是在下心境與平日里不同。”

梁時行說完，一碗茶水都喝光，又是憋不住的笑了。

先是莫名其妙的笑，然后又以茶代酒，這會喝光茶水還是笑個不停，弄得大家也云里霧里，不知何故。

梁時行自顧笑，拿著空茶杯，手里翻來覆去的掂量，嘴角更是忍不住的上翹，偶爾發出癡癡的聲響。

“這位公子看著眼熟，可是見過？”問話是十娘對著她說的，輕聲慢語，好似她們很是相熟，嘮嗑一般。“可是姓趙？”

也是個聰明的。

她和十娘只單單見過一兩面，眼下她容貌也較以往大有改變，十娘還是認得出，知道她名姓，可見人是真的聰明。

“姑娘說的沒錯，是姓趙。”

十娘淡淡一笑，又細細打量她，“那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