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府城往返這么多次,早就有了親近感。
這種親近感不似歸家,更像是到了一個老地方,有親人朋友,也有熟悉的街頭巷尾。
慢悠悠了一路,晚了幾日才到府城。還沒到城門口,遠遠就見小舅。小舅一身白衣,迎著風,站在那里。身邊只帶著平哥,正往這邊望。迎面看清了人,便走過來。
她和娘親也下了轎子,遠遠的開始揮手,幾年間,這一幕,上演過無數次。
每次來府城,不管日子早了晚了,小舅每每都在那里等著,從未缺席過。
小舅白了,還胖了點,想來成親的日子相當不錯。
“小舅,我們一路走的慢了,和信上說的晚了好幾日。”
于景笑,過來扶著自家二姐,“我打發人過去問了,知道你們一路走走停停,路上耽擱了。”
小舅心細,想來是早就打聽了她們的行蹤。
“清兒可好”
清兒是小妗子的名,她娘一直這般叫。
“二姐,好著呢,”說起小妗子,小舅臉上立馬浮現出一種難得的、很是溫柔的笑,整個人都洋溢在這種氛圍中,嗯,是愛情的滋味,“我來接二姐,她還非要跟著來。”
“只眼下肚子大了,城外又人來人往的,我不放心,就沒讓她跟著。”
“不能來,不能來,”她娘聽了,接連搖頭,“這么多人,萬一有個磕著碰著的,那還得了。”
“我也是這般和她說的,”于景笑,有些無奈又有些寵溺,“她哪里肯聽,每每都要和我置氣一番。”
“有了身子,性子急躁些,是常有的。”姐倆一邊說著話,一邊前頭走,壓根顧不上她,“你平日里多擔待,嘴甜點,哄哄人。”
平哥自打成親,和祥花來了府城,也是有日子沒見。眼瞅著臉上長了肉,衣裳也干凈得體,整個人看著溫暖了不少。
“平哥。”
她笑嘻嘻打招呼,剛開口,還沒往下說,前頭她娘就給打斷了。
“你呀,不能再叫平哥了,該改口了。”
可不是,她連忙改口,“我該叫姐夫了呢,姐夫。”
平哥一聽,愣愣的,紅了臉,撓著頭,諾諾的不知如何是好。
“平哥以后得習慣應著,”她娘也是笑著解圍,“你和祥花一成親就來了府城,在鄉下他們也沒怎么叫過,習慣了就好。”
平哥這才支吾著小聲應下,一起往家走。
娘親和小舅前頭走,她和平哥后頭跟著,玩笑過后,平哥一路開始一本正經的說著府城的生意。
平哥機靈,上手算快的。自打劉正去了京城,姜淵帶著他,這些日子下來,長進不少。
很多時候能獨當一面,外面機靈的消息,也多是他搜羅。
剛拐進巷子,望見府門,就看到小妗子挺著大肚子,旁邊兩個丫鬟扶著,又有婆子伺候,往巷子這邊張望。
一見到他們,急急的就要這邊走,身邊的丫鬟連忙跟上,扶著小妗子。
“二姐,”一走近,小妗子還有些嬌羞,“佩兒,你們來了”
“你大著肚子,慢點走。”
她娘拉著小妗子的手,問起日常起居,邊說邊走,開始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