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后來才知道,原來梁家寅在辦公室里不是第一次偷偷騷擾女同事,他也曾對袁佳一動手,程佑早就對他深惡痛絕,苦于沒有證據無計可施。
這次趁著王博逸對梁家寅發了通脾氣,程佑又逮著了他偷領夏至加班費的事,乘機參了他一本。
王博逸對梁家寅的那點情分,可以說是被梁家寅自己給作沒了的,要是安安分分領點工資,做點小事,王博逸就睜只眼閉只眼了,誰知他連貼信封那么簡單的事都做不好呢?
一怒之下,王博逸把兩人那張搭著肩膀的大學畢業照都給摔了。不過,據說后來王博逸又私底下找了梁家寅,給了他一筆錢,讓他開個雜貨店什么的度度日。
夏至聽到這個消息,已經是一個多月后了。將近十一月底,四季如春的楠洲只有微寒。
“那王總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夏至感慨道。
“是啊……你別亂動,你這一動兩邊眉毛不對稱了,我擦掉重畫。”
又是周五下班時刻,袁佳一在洗手間里給夏至補妝。
夏至昨晚和潘銳通話,他說了今天沒什么事可以提前下班過來楠洲,夏至買了八點的電影票,準備去車站接了他簡單吃點什么就去看電影。
夏至湊近鏡子,看看被袁佳一修過、重新畫好的眉,微微上揚的眉梢像綴著桃花,她贊道“佳姐你手怎么就那么巧呢?我手殘,怎么也畫不好。”
“以前沒事,去報了個化妝班學過,你多練練手就好了。”袁佳一往自己臉上補著定妝粉說。
夏至看著鏡子里的她,嘆著“什么時候我才能活得像你那么精致。”
“傻妞,女孩子就是該活得精致,一個女人有多少韶華可以浪費?”她合上粉盒,裝進化妝包里揮了揮手,“我走啦!真不要坐我們車嗎?”
“不用啦!他沒那么早到,我慢慢過去就好。”其實是不想老當電燈泡,這個星期夏至跑兩人家蹭過兩頓飯了,雖然他們都很熱情地招待她,她也不能在大好周末還發射上千瓦的光芒。
夏至出了工業園,坐上公交車才記起今天下午因為開會,幾乎都沒有看過手機,她把背包轉到身前,希望潘銳不要在這期間又給她打了幾十個電話,別又有什么誤會才好。
手機摁亮,電話沒有,信息倒是有一條
臨時有事,我晚上盡量趕過來,要是來不了就明天早上來。
夏至一愕,他們午休時才通過電話,潘銳才跟她抱怨今天無聊死了,下午三點等領導出去開會了就提前下班過來。她看了下信息的接收時間,三點十分。
是臨時接到工作了嗎?怎么連電話也不打一個呢?她回撥了一個電話,鈴聲響了兩下,接著被掛斷了。
夏至聽著電話另一端的忙音,心里更奇怪了。潘銳上班以來,就算再忙也沒試過加班,他還因此沾沾自喜向她炫耀過,現在都快六點了,就算忙也該下班了。
最重要的是他從來沒有掛過她電話,只有她掛他的份。今天是怎么了?
她正疑惑著,就收到了他的信息
有事。我等下回電解釋。
寥寥幾字,非但沒有讓她安心,更加重了她的疑慮。他不是因為工作而失約,如果是,他會直說。他下意識地說“回電解釋”,他需要解釋什么嗎?
還是,他正做什么不應該做的事,是需要他向她解釋的?
夏至不想胡思亂想,越是不想,就越是想得天花亂墜。接著,她又開始苦惱她現在該怎么辦了。
車站可以先不去,可是電影票是昨晚提前買好的,不能退的啊。
她給蕭以晴打了個電話,沒說電影票的事,先問了她在干什么,有沒有空。
“還真沒有哦,我有個學生進醫院了,我和主任代表學校去看他。”蕭以晴說。
“沒事了,你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