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盯緊門板,生怕門上會走下一只張牙舞爪的怪獸,將她一口吞噬。
“夏至……是我……”
一個聲音隔著門板傳來。隨后,她聽見了門鎖被插入鑰匙扭動的響聲。
怎么可能呢?她肯定是在做夢。她剛剛不是在夢里看到他了嗎?她現在肯定還是在夢里。
門被推開了,借著樓道上的聲控燈,夏至看到了潘銳的身影。他的臉背著光,她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他走了進來,合上門,屋內又重新烏黑一片。
她抓住被子的指節微微發著抖,看著他走向她,如一座大山朝她壓下。
他沒有半分猶豫,抱住了她,準確地吻上了她的唇。
她松開被子兩手搭上他的肩膀,觸摸到他微濕的外套,她從他狂躁的吻中解脫出來“下雨了?”
“嗯,下雨了?!彼麘?。
這是夢嗎?這還是夢嗎?夢能這樣真實嗎?
她拉開他的外套拉鏈,幫他把衣服脫下。她從來沒有試過這樣主動地獻上自己。
心底那個角落終于被點亮了。沒有了他,她確實過得很好,可是再好,心也還是裝不滿。她在不知不覺間為他開辟了那一塊自留地,只有他一人可以耕耘。
她輸了,輸得一塌糊涂……
“你怎么知道我在楠洲?”她觸摸著他平實的胸膛,問道。
“我不知道。我就是想來找你,可是不敢打電話給你,我以為你還在康洲?!彼o了一下抱著她的手臂,說著自己的荒唐。
“那你怎么來了?你為什么敲門,你不是有鑰匙嗎?”如果不是他的接觸帶給她如此強烈的感受,她可能以為這真是一個夢。
“我想你,很想很想,我就來了。敲門,是想裝作你真的在屋子里,怕半夜開門進來會嚇到你,可是我不知道你真的在。我很傻對不對?”
“對,你一直都傻。但是我更傻?!毕闹裂a上了一句。
“我們和好吧,我們再也不吵架了好不好?我就想要你,我誰也不要。我沒有和那個女孩子再聯系了,我媽給我介紹別的人,我也沒去見。真的,我沒有騙你?!迸虽J懇求道。
夏至回避了他的問題,問道“你什么時候上班?”
“初九?!?
“我也是?!?
“那這幾天我就不走了,好不好?”
“可以,但是你始終是要走的。”她說過,她希望他們再見面的時候就是解決問題的時候,然而現在問題依舊在。
“……那,你明天跟我回家吧。我去告訴我爸媽,我們結婚?!?
夏至抬頭看他,迎上了他的目光,夜很黑,但他的眼睛熠熠生輝。
“潘銳同志,你這算是求婚嗎?”她想知道他說出這句話,是因為一時沖動還是經過了深思熟慮。
“我可以正式求一次婚。如果你需要的話。”他笑得異常的溫柔。
她看了他好久好久,心里冷暖交雜,她多想答應下來。她想嫁給他,想當他的妻子,想有他們的家。
但是她說“不。我們結婚不能解決問題,只能讓問題更復雜?!?
“怎么會呢?我們結婚了,誰也分不開我們?!?
“距離會,居無定所會,將來沒有人照顧的孩子會。潘銳,我們不單單要相愛,我們還要有自己的家。我不想結婚后,每天下班回來還是一個人看著四堵白墻,我不想總是一個人呆著,這樣結婚有什么意義?”
她一口氣說著,他看她的目光開始閃爍“我們會有自己的家的。”
“那什么時候有自己的家,我們就什么時候結婚吧?!?
四天可以過得很快,也可以過得很慢。夏至帶潘銳去參加了一次書友會活動和一次驢友活動,在外人眼里,他們是一對恩愛的情侶。
剩下的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