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面對面對坐著,潘銳笑了“你怎么了?”
夏至把手肘頂在膝蓋上,托著腮說“男的女的?”
如果有刺,就必須拔掉,她知道自己肯定會胡思亂想的,不如問個明白。
潘銳眨了兩下眼,說“女的,工作上認識的,不太熟。”
他坦坦蕩蕩的,沒有任何隱瞞,夏至也抿嘴笑了“長得好看嗎?”
“還行,沒你耐看。”
“我耐看嗎?你以前不是說我不漂亮,你是看中我的才華?”他是怎么吐槽她相貌平平的,她還記得呢。
“那是騙你的,其實我就是饞你身子,別人怎么看我不知道,反正我就好你這一口。”
“惡心。”夏至嘴里罵著他,心里卻樂得很。
他把椅子往前一拖,向她伸出手,兩人隔著茶幾交握著手。潘銳說“你不是也圖我這皮囊么?要錢沒錢,要房沒房,要車沒車,要背景沒背景。”
夏至嘴里哼著聲,搖了下頭“我其實挺嫌棄你這皮囊的,你太黑了,五官又不端正。我還真是看中你這才華。”
兩人都低頭笑了,緊握著的手沒有放開。
“我今晚給你彈吉他。”他捏了捏她的手。
“好,我先去做飯。”她站起來走向了灶臺。
安穩地度過了一個晚上,周日上午,兩人就按約定去了幸福新苑看房。
幸福新苑和大河新天地都位于縣城新開發的郊區——離縣中心約半小時的車程,對這座小城來說,確實夠偏僻了。
路是新鋪的,平坦而開闊,只是路面上撒著過往工程車掉落的泥沙,摩托車走在路上,迎面吹來的風都裹著泥沙,夏至不由地把手伸進頭盔中捂住了口鼻。
路兩邊都是新開發的樓盤,一眼看去就有五六個,有在建的樓房,有已封頂的,甚至有已經交樓入住的。
“建那么多的房子,大河有那么多人住么?”夏至嘆道。
“誰知呢,大家都覺得錢放身上不踏實,一窩蜂地跑去買房了。”
車鎖在售樓部外,兩人攜手走進大堂。
銷售人員總是很熱情的,用一支激光筆在沙盤模型上指指點點,在那些至今塵土飛揚的工地上描畫著美好的未來,接著給了他們一人一頂頭盔,穿過用燙金布裹飾了的通道,去看了樣板間。
這些日子看房看多了,夏至也看出經驗來了,對房型、實用率都有了一定的心得。
幸福新苑的房型是比不上新天地的,夏至不喜歡那房小廳大的格局。因為只買得起小兩房,所以夏至想在主人房中放置一墻書架,定制一體式的書桌。
而這樣的房型,顯然是只能勉強放置一床一柜,沒有多余的位置放書架了。
但夏至還是很耐心地讓銷售計算了房價利率,貸款15年、20年分別月供多少,記在了本子上。
“這房子很一般啊。”一出售樓部,潘銳就說。
“他們可以包裝修,把裝修費用計算入總額里貸款的話,我們可以減輕裝修的壓力。”去看了幾個新盤,包裝修的也不是沒有,但像這樣與房價打包的,幸福新苑還是第一個。
“我們需要他們那裝修嗎?”潘銳蹙了下眉,“他們肯定不會照樣板間那樣裝的,不會那么好看,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料子。裝修還是自己跟放心一點。”
“我知道啊,有那個錢我不愿意自己裝修么?這不是沒錢嗎?”夏至爬上車后座,拍了拍他的后背,“我們現在回安涌了吧?還是去逛逛街?”
潘銳回頭說“不是說約中介了嗎?”
“算了,那個地段我不是很喜歡,不看了。”
“夏至,”潘銳遲疑地說,“我們先去吃飯吧,這個周末不回去了。”
“為什么?”夏至感到很奇怪,每個周末回去一趟,是他們雷打不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