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以晴的詭計在星期天晚上就被識破了。
程佑在電話里直接問她“你到底在哪里?”
“我在煙城啊!不說了,我在聽講座呢。”蕭以晴特意把目的地說在了煙城,本來打的算盤是讓曹麗梅發點煙城的實地風景照給她圓謊的。
程佑停了一下說“那你發個講座照片給我看看?!?
夏至看到蕭以晴拿著手機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就知道瞞不住了。她朝蕭以晴畫了個大大的問號,蕭以晴苦著臉,把手機調了外放給夏至聽。
“……我上網查過,這幾天煙城沒有什么大型教學交流活動。而且你告訴我,你身份證沒有帶是怎么坐的高鐵?”語氣倒是沒有震怒,只是充滿了不解。
蕭以晴支吾著說“……我在夏至家里……老公,我可以解釋的……”
后面幾個字嗲聲嗲氣的,聽得夏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現在過來接你。”程佑掛掉了電話,手機一下子安靜了。
“怎么辦?”蕭以晴問夏至。
“蠢弊了,回去跪鍵盤唄?!毕闹灵_著玩笑說。
“你不是這樣對我吧?”
“一開始我就說了你這計劃有問題,你真希望你老公這么愚蠢嗎?”
“你說我應該怎么說好?要不我說你失戀了想自殺,我來看守著你?”
蕭以晴居然還想著隱瞞,夏至作勢要飛起一腳踢她“我看著像是失戀了要自殺的人?一萬年沒有談過戀愛的我哪來的戀可以失?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再點火當心火燒山林?!?
蕭以晴自怨自艾了一陣子,就開始收拾行李了。想想也好,躲躲藏藏畢竟不是辦法,下個月她還得去打促排針,程佑知道了也可以省點事。
程佑直接到了夏至家接蕭以晴,蕭以晴出門時,夏至對程佑說“小問題而已,能夠解決的,她自己有心理壓力,好好談一下吧?!?
程佑仍不知道來龍去脈,只是面無表情地點了下頭。
兩人一路無語,回到家后,程佑才開始問到底怎么回事。
蕭以晴沉默著,從包里翻出了自己的病歷本,放在了茶幾上“可以治好,就是麻煩點?!?
程佑垂下眼看了看病歷本,過了兩秒才拿起了本子翻看。黑色的中性筆字跡潦草,加上涉及的相關醫學名詞他也不明所以,他只看了個大概,便皺著眉問“什么意思?”
“輸卵管堵塞,卵泡發育緩慢……影響受孕?!笔捯郧缥兆∽笫帜粗福粩嗟厝嘀讣?,“我昨天去通過輸卵管,下個月去打促排針,我們就可以要寶寶了。”
屋里安靜得只剩下墻上時鐘的“嘀嗒”聲,外面蟲豸的叫聲也一陣一陣地從落地窗上透進來。
程佑又重新翻了翻病歷本,他看不懂上面寫的什么意思,但是他會數她去看病、治療的次數,他嘆著氣說“你都自己去醫院看?那么多次了?”
“昨天做手術是夏至陪我去的?!笔捯郧玳_口時,覺得鼻子酸酸的。
“應該是我陪你去?!背逃影驯咀尤踊夭鑾咨?,向蕭以晴伸出手。
蕭以晴把手放進他手心,他略一用力把她拉到了自己身旁坐下。
他把她環在自己雙臂間,說“有什么事情,你得告訴我。我們不是說過,無論貧窮、富貴、健康、疾病,都不離不棄嗎?”
蕭以晴又想哭又想笑,多日來一個人跑醫院的委屈,一下子得到了安撫,但她還是有些許苦澀“媽要是問起怎么辦?”
程佑呵了口氣,眼鏡上有點霧氣,他摘下眼鏡說“她一直都在問啊。沒事,我頂著。再說,不是下個月我們就可以要寶寶了嗎?”
蕭以晴用力地點點頭,投入他的懷抱中。她心里仍有一絲隱憂下個月,是真的可以吧?
這話哽在她喉間,她想說,又不敢說,只能不斷地給自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