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著眉毛,這樣問讓夏至覺得是在明知故問了。
“……你不是猜到了嘛。”
“蘇曉?”見她不作聲,他知道猜對了,“這得是關系多好的同事才能配合你演這樣的戲啊。”
“對啊……真的只是演戲。后來和你在一起了,我不是馬上就想辦法告訴我爸媽我們分手了嘛。”既然瞞不過,就只能老實交待了。
“他還給你送早餐。”他好像沒聽見她說話似的,“有這樣的同事嗎?”
她嘆氣說“我們不只是同事,我們還是好朋友,你滿意了么?”
“好到什么程度的朋友?”他停下腳步,拉著她的手,轉身正對著她說。
她只能說“就像蕭以晴和梁璐那樣的朋友啊!”
“那為什么不能大大方方地介紹給我認識呢?”
“你不是一開始就已經對他有偏見了嘛!我還怎么介紹你們認識?”如果不是有第一次那尷尬的會面,再加上韓峻熙那煞有介事的“規矩”,她何嘗不愿意正式介紹他們認識呢?搞到現在她和蘇曉說句話,都好像在背著他干壞事似的。
“夏至,我確實介意你有那種關系特別好的異性朋友,但我更介意的是你這樣子躲躲藏藏不告訴我,好像在守護著你們之間的小秘密似的,難道你最親近的人不應該是我嗎?”
她觀察著他臉上微表情的浮動,與其說他生氣,不如說他難過,她也跟著難過起來。她不是故意躲躲藏藏,這樣她覺得既對不起韓峻熙,也對不起蘇曉,明明他們就光明正大的。
她想起蕭以晴做完第一次手術躲到她家里時,她還說她應該對程佑坦白,現在她切身體會到這種身不由己的逃避了,因為在乎對方的想法,想去彌補,結果越補窟窿越大。
她輕輕拽了拽他的手,說“對不起……我就是怕你誤會,怕你生氣……”
他拉她入懷里,撫順了她后腦上的發絲,說道“說完全不生氣是假的,我也不能要求你不交這個朋友。你以后可以和他保持聯系,但是不要單獨見面,可以嗎?”
她默默點了點頭,本來,他們就已經不再單獨見面了——除了找畫的那一次。
“不過咱可以三個人一起見面。”她抬起頭,迎上他的笑臉,他繼續說,“不是你好朋友嗎?當然也是我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