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在上,多么美妙的詞匯。
天生高人一等,生下來擁有著尋常人一輩子都無法企及的財富、權力、地位。
可以隨意的支配別人微不足道的性命,將他人變作掌心中的玩物。
天龍在頂,至尊無上。
這便是貴族,這便是天龍人!
“男人殺了,女人留下。”
沒有理會狐朋狗友們的調笑,艾比柯金斯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完沒有把對面幾人放在眼里。
對于這樣的勾當,他可謂是輕車熟路。
下等人的性命,在他心中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不值得過分留心。
他現在腦子里考慮的,是等明天藥勁兒過去后,怎么調教新到手的美人兒。
黑街鬧市,縱奴行兇。
身為貴族的艾比柯金斯,有這個底氣。
“我明明早就知道天龍人是個什么樣的東西,明明早就知道”
沒有在意那些神色木然的奴隸戰士,龍一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中的黑刀,一遍又一遍的自言自語著,神色平靜。
“我的少尉,你的樣子不太對,請容我提醒你一句,這里魚龍混雜,不要沖動。”
和龍一不同,維羅姆對眼前的一切沒有太大的抵觸。
在十多年的密諜的生涯中,他早就見過了無數比眼前之事更黑暗、更殘酷的場景。
對這位紳士來說,自己存在的最大意義就是做好本職工作,護衛龍一的安,便是他現在的部。
只見他默默向前一步,警惕的護衛在龍一的身邊,眼神冷靜的掃過四周,無聲的警戒起來。
“少主,有什么有什么需要洛洛去做的。”
畢竟和龍一相處了近一年的時間,就算洛洛心思愚鈍,也不可能察覺不出自家少主身上的異樣。
因為奴隸黑船的事件,瘦小少年的心中始終帶著濃濃的愧疚,劇烈的自責感正不斷折磨著他的內心。
為了從內心的煎熬中解脫,他愿意付出一切,哪怕是茍活了十多年才得以保存的性命。
悄悄的摸了摸自己半舊的海軍制服,洛洛的眼中帶著些許不舍。
但最后,他還是小心翼翼的開口,試探一般的詢問著自家少主,緊緊的握住了拳頭。
夜刀神靜雪沒有說話,依舊冷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只不過若是細細看去就會發現,在她藍色的眸子中,隱藏著一絲異樣的神色。
寬泛的說,此事因她而起。
若不是她執意跟著龍一下船,此時也不會出現這樣的波折。
但是對于眼前的事態,她沒有什么表示,也沒有開口的興致。
望著那一個個神色迷離、目露淫邪的天龍人貴族,少女眼神冰冷。
即使她已經算是見過了血與火的沖擊,但眼前人性的黑暗還是令她本能的作嘔。
和艾比柯金斯臉上的表情相比,剛才奴隸黑船甲板上流淌的鮮血,都算可愛的多了。
身上的傷口仍在隱隱作痛,她白皙的手卻伸向了腰間的夜守。
在跟隨龍一的幾次戰斗中,少女從來都是以刀背對敵。
但如果這次揮斬對象是遠處那幾個天龍人紈绔的話
她想,她可以用一次刀刃。
“我早就告訴過你,弱小是原罪。”
龍一未曾說話,心中便有低語之音響起。
在意識海深處,被鬼神契約束縛的卡贊不甘寂寞的開口,語氣幽幽。
“既然你我已是一體,又何必分清你我。看不慣的東西,統統毀滅就是。”
見到少年沒有回應他,被束縛的鬼神似乎不想放棄,依舊喋喋不休。
“在我們的契約中,可沒有讓你廢話。”
心念一動,龍一冷冷的回復了卡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