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娃子?誰?什么樣子?”李湞追問,一臉的茫然。
“哼,定是阿兄占了人家小娘子的便宜,現在被人找上門來了!看我不告訴阿耶,然后讓他罰你跟蕭良學劍!”被子里的李漠插話道,聽上去依舊還帶著哭腔。
下人先是一愣,而后歪著腦袋看了一眼李湞身后,緊接著答道“女娃子很俊俏,看上去跟少郎君年紀也差不多!”
“定是趙家那小娘子!”還不待李湞說話,李漠便搶先說道,只是那哭腔依然如故。
“那便讓她先在前堂候著吧,我這便過去!”李湞答道。
“不行,她受傷了,很重的傷!”下人很鎮靜,一直保持著相同的語速和問一句答一句絕不多嘴的良好品德。
“什么?!受,受傷了?!現在何處?!”不待回答,李湞一把將下人推開奪門而出。
“在西側偏門外!”
李漠聽聞之后頓時如打了雞血般精神抖擻,本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原則跟著沖了出去。
……
當李湞和李漠二人到達偏門后,府里一干下人早已將人抬到前堂,可以清晰地看到地上那一條殷紅的血痕。
李湞見狀心中猛地一沉,拔腿又向前堂跑去,李漠的臉色也有些難看,一聲不吭地緊緊跟在李湞身后。
來到前堂之后,只見王婆正指揮下人七手八腳地準備敷藥,李湞一把撥開人群,當看到地上渾身是血的趙婉后,一顆心瞬間跌入萬丈深淵。
“真是趙婉!”李漠失聲驚呼。
“少郎君認得這女娃子?”王婆問。
李湞沒有答話,而是沖到趙婉身前,冷冷問道“何人所為?!”
“少……郎君……求求你救……救阿耶!”
說罷之后,趙婉終于耗盡了氣力昏死過去,但眼角的淚水卻依舊在流,直將鬢間的發絲盡數打濕。
“阿婆,救她!”
李湞回身沖王婆吼道,如同一頭發了狂的野獸。
“放心!”王婆點了點頭。
“二郎,帶上府中護院跟我來!”
李湞甩下一句話狂奔而出,李漠見狀也不敢耽擱,當即喚了二十余名家丁追了出去。
王婆原本想攔,但看到李湞那副兇狂之相后便又作罷,而就在李湞跑出家門的那一刻,那道如劍般的影子在第一時間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所有人都沒注意到那道影子的離去,而王婆的眼中卻在一瞬間多了一絲欣慰。
……
村子還是那個村子,靜靜地佇立在大江左畔,只是今日這村子卻多了些濃重的血氣,和殺氣。
昨日那個簡陋的趙家院子已然變作了一堆焦炭,雖然大火早已被村民撲滅,但那些尚且不曾燃盡的雜物卻依舊在冒著淡淡的青煙,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焦臭味道,聞之欲嘔。
村民們圍在這一堆殘磚敗瓦前默然不語,臉上充滿了憤怒和惋惜,但更多的還是恐懼。
李湞一路飛奔,待得跑到趙家之后早已是累得頭暈目眩、氣喘吁吁,胸口也傳來陣陣刺痛,劇烈跳動的心臟似乎到了自己的極限。
李湞顧不得其他,粗魯地撥開圍觀的村民,而后無助地望著眼前這一幕凄慘之狀,心如刀絞。
“誰來告訴我,此何人所為!?”李湞咬著牙低吼道。
此時只見一名年過五旬的老者顫顫巍巍地走到李湞跟前,道“回少郎君的話,火是昨晚夜里起來的,當我們撲滅了火后,趙家……就沒人了,怕是都燒死了!”
“何人所為!”李湞吼道。
“趙老漢性子憨厚老實,這輩子從未跟誰紅過臉,更不可能得罪過誰,這個小人便不知了!”老者搖頭嘆息道。
“你是何人?”李湞又問。
“老朽是這村子的里長,姓王單名一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