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子!田舍奴!竟然在公堂之上愚弄本官!若不殺他難解本官心頭之恨!那個李文己更為可恨!一副癡癡傻傻的樣子存心要令本官難堪!”裴田負手在房內踱著步子破口大罵,一臉的氣憤之色。
“奉知兄稍安勿躁,某倒有一法可速斷此案,而且可保那豎子乖乖地引頸待戮!只是......”鄭林想了想笑道。
“散木賢弟莫要再繞彎子了,用晦公要我等速斷此案,這都兩天了卻還沒個眉目,若再拖延幾日,待你我回朝便連如今這芝麻小官都保不住!”裴田沒好氣地說道。
“奉知兄莫急,是人便會有弱點,何況一個十六歲的娃子,前些日子根據那劉括所言,可知這李湞是個重義之人,而這便是弱點,只要明日公堂之上將那蕭仲離畫押后的罪狀拿出來,再略施小計,就不怕他不招!”鄭林笑道。
裴田聞言想了想,而后對鄭林說道“既然如此,那明日便由散木賢弟主審,愚兄在側為你助威!待回朝之時,便是賢弟高升之日啊!”
經裴田一忽悠,鄭林徹底沉浸在自己緋袍加身、美姬環伺的美好世界里,而且是死也不肯自拔的那種。
......
翌日。
公堂再啟,李湞打著哈欠懶洋洋地走了上來,這一次倒是沒有與莫三閑聊,倒不是不想,而是今日公堂外換了個生人,雖說是嚴朔手下一名校尉,但那副板著的木頭臉就讓人生不起任何想聊天的興趣,更要命的是讓李湞頓時想起了蕭良那塊“風干牛肉”。
所以李湞在甫一看到那名校尉的時候便猛地打了個寒戰,而后馬上逃開了。
“咦?鄭使君主審?”李湞一眼看到鄭林坐在中央首位之上,當即咧嘴笑道。
裴田則一看到李湞就氣不打一處來,口中冷哼一聲將頭扭向一旁。
而李景莊依舊一如往常那般魂游天外、似睡非睡地坐在那里一動不動。
倒是兩班衙役面上表情十分豐富,或苦笑、或無奈、或祈禱、或嘆息,但望向李湞的目光中均透著一種祈求的意味千萬莫要再講故事了啊!
李德裕以公務繁忙為由沒有到場,對他來說一個自己都能背下來的故事完沒必要再聽一遍,何況無論這個判決如何,但結果都是一樣的。
“李湞,昨日要你寫的罪狀可寫好?”鄭林初次作為主審,就連語氣都溫和了許多。
“回使君,寫好了,您請過目!”李湞自懷中摸了半天才抻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白紙,而后遞給了小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