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一旁的王歸長也依舊從始至終一言不發。
“你是不是覺得朕糊涂?”李忱轉而向王歸長問道。
王歸長躬身答道“老奴不敢!”
聞言之后,李忱輕嘆一聲,道“朕新繼大統,一些事還需要有人去做,白敏中其人雖擅權專斷,但其行事頗得朕心,所以現在朕還需要他!給了恩,也施了威,朕相信他沒膽子來造朕的反!”
“大家明察秋毫,實乃我大唐之萬幸,百姓之萬幸!”王歸長垂首答道。
“好了,你跟了朕這么多年了,怎么還改不了這副刻板的樣子,朕信任你不僅僅是因為你懂得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更重要的是你比別人都明白朕的心!”
王歸長聞言想了想后說道“老奴有一言,不知當說不當說,當問不當問!”
李忱微微一笑,道“朕說了,你跟了朕這么多年,你了解朕,朕同樣也了解你,你是不是想問朕李德裕之事?”
王歸長聞言趕忙垂首答道“按理說老奴不該多嘴,但此事還望大家斟酌一二!”
“好了,翰青啊,有些事你不懂,也永遠不會懂,朕又何嘗不欣賞李太尉呢?你以為朕將其貶到荊南心里就舒坦了?”李忱的臉上泛起一抹苦笑。
王歸長不解。
“李德裕此人雖為治世之能臣,但同時其為相多年,早已籠絡了一批心腹之黨,朕不能用,用了便勢必會造成一黨獨大的局面,朕有太多的事要做,不想將心思過多地放在平衡黨爭的事情上來,所以朕此舉也實乃是棄卒保車,棄了一個李德裕,保朕朝廷的安寧!”李忱緩緩說道,但語氣中頗帶無奈之色。
王歸長聞言后陷入沉默,他不懂得什么帝王之術,也不懂什么棄卒保車,他只知道貶李德裕只是李忱的無奈之舉,他也知道李德裕或許終其一生也沒了復出的機會。
“若朕猜的不錯,這封奏疏是李太尉故意讓白敏中看到的,不出三日,朕料定一定會有另一封奏疏,而那封奏疏才是給朕看的!”李忱淡淡地笑了笑,“若論才智,白敏中與太尉終究是差得太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