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做什么?”李景莊看著正埋頭躲在自己身后的李湞,一臉驚詫地問道。
“躲災!”李湞面容尷尬地笑道。
“莫要胡言亂語,哪里有什么災!若是讓陛下聽到了小心治你的罪!”李景莊趕忙捂著李湞的嘴巴,低聲說道。
然而延慶公主卻只是輕蔑地笑了笑,隨即便將目光從李湞的身上掠過,最終落在李景莊另一側的一名綠袍官服的青年官員。
此人便是鄭顥,時任右拾遺,也就是將來被李忱逼著娶了萬壽公主的那個狀元駙馬。
“鄭拾遺乃是狀元及第,不如就來賦上一首吧!”延慶笑道。
聞言之后,李湞不由的長舒一口氣。
只見那名青年官員緩緩起身,幾乎就在起身的一霎那便不假思索地出口吟道“十里長安月,萬里赴瑤關。玉兔解金甲,中庭樹棲寒。”
言罷之后,眾臣不由交口稱贊,即便連李忱都連連點頭,“養正果然才學非淺,先不說這詩文如何,能不假思索地對上來便足以說明其文甚佳!只是這一首還是不如延慶的有些味道!”
話音方落,便只見鄭顥又道,“臣這詩做得確是不如延慶公主,此番臣認輸!”
“嗯,養正敢于認輸這一點倒是讓朕甚為欣慰,既然如此,那延慶便再選一個人吧!”李忱笑道。
延慶隨即再度環視眾臣,而后沖一名緋袍青年官員笑道“素聞劉學士文才優贍,還望不吝賜教!”
此緋袍官員名為劉瑑,字子,為翰林學士,時任中書舍人,知制誥。
只見劉瑑起身想了想道“殘燭照影風蕭蕭,夜雨樓臺又一宵。參差煙樹清樽酒,江陵古道灞陵橋。”
說罷之后,還不待眾人開口,劉瑑便緊接著說道“此詩實乃倉促之作,有文不對題之嫌,公主才名久非虛傳,臣認輸!”
“哈哈哈,子騙得了別人可騙不了朕,以你才名又怎會如此輕易認輸,怕是有意謙讓吧!”李忱大笑。
劉瑑聞言后頓時變得有些尷尬,此詩卻是自己有意謙讓,卻不想被李忱看了出來。
延慶見狀也莞爾笑道“你們個個謙讓,卻讓我有些難看了,既然如此那不妨我們再改一改規則,咱們不品好壞,只求個快字!”
“呵呵,當年公主七步成詩,才驚天下,誰又能比得過呢!我看還是不比了吧!”正在此時,只聽一名緋袍老者大笑道,而此人便是李景莊的兄長李景讓,時任禮部侍郎。
“后己公此言差矣,原本今日圖的便是個熱鬧,另外也好趁此機會讓陛下和異邦使者看一看咱們大唐才俊并非徒有其名,賽詩事小,國體事大,一定要比的!”延慶頷首笑道。
“延慶所言不錯,比一比也無妨,只是不知這次你又要選誰呢?”李忱點頭問道。
“說起來在座諸位的詩才延慶以往具已領教過了,但今日這大殿之內卻有一位少年才俊還不曾領教,那便是他吧!”說著,只見延慶公主伸手一指李湞。
聞言之后,李忱頓時為之一愣,但既然延慶開了口自己也不好阻攔,只得對李湞笑道“李湞,你可愿應對延慶公主?”
“回陛下,草民無才甘拜下風!”李湞見狀不假思索地回道。
此言一出,舉座皆是一愣,這顯然并非應有的套路,即便是胡亂謅幾句打油詩也不能這么干脆痛快地認輸啊!
而此時只見白敏中冷哼一聲道“李湞,此番異國使臣在此,你這么做可是有傷國體!”
“白相所言極是,雖說這荊南之地自古便是天荒解,應考的舉子千萬,卻從未有過中榜之人,但令尊曾是江陵府尹,難不成連自己的兒子都教不好么?若是如此的話,那延慶還真要懇請陛下慎重考慮這幽州刺史的人選了!”延慶也不失時機地嘲諷道。
“公主所言不錯,這李湞平素便放浪形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