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慶公主的臉上變得有些難看,她不知道這個僅僅十六歲,剛剛才行過冠禮的少年究竟有著怎樣的背景,也不知道他又是怎樣一步步讓自己陷進了他的圈套,她只知道此時此刻自己的心中是如此的害怕,從未有過的恐懼在自己心頭揮之不去,如同夢魘。
“好,你你打算怎么幫我!”延慶公主回過神來,語氣已是柔緩了許多。
“據在下所知,太常寺里有公主殿下的人吧!”李湞緩緩問道。
延慶公主聞言后略顯猶豫之色。
李湞見狀不由笑道“呵呵,方才說了,能幫多少在公主信我多少!”
“是!”延慶公主緊咬雙唇。
“這便簡單了,想必殿下也該知道怎么做了吧!”李湞道。
“這這么簡單便可以了?”延慶公主有些質疑。
“單憑太常寺自然還不夠分量,不過剩下的事情在下自然替公主去辦!”李湞笑道。
見延慶公主神色有些發愣,李湞當即又道“怎么?殿下還不快去?過了明日正式詔書下達之后便是大羅金仙也難救殿下于水火了!”
延慶公主聞言后這才起身向外走去,但剛走到門口卻又停住腳步問道“你為何算計本宮,現在卻又要幫我?”
李湞笑了笑,“讓公主記在下一個人情,總比讓您時刻惦記著害我要好吧!”
延慶公主離去之后,一名小沙尼走進課堂對李湞說道“施主,圓仁法師有請!”
出了客堂在沙尼的帶領下徑直繞過大雄寶殿徑直來到法堂門外,只見小沙尼輕聲說道“施主請稍候,圓仁法師正在聆聽法法師說法!”
李湞點了點頭,而后靜靜地站在法堂之外等候,少傾之后,只見法堂門開,一名年逾花甲的老僧緩步而出,只見其身著紫色僧服,披金瀾袈裟,單從這僧服與袈裟的級別來看,顯然非得道高僧不已。
老僧身形奇瘦,顴骨高聳,兩頰凹陷,若非那雙精神矍鑠的目光的話,恐怕李湞真的要以為圓仁距離圓寂不遠了。
“阿彌陀佛,不知小施主尋老衲何事?”老僧雙手合十,口中誦了一聲佛號。
李湞趕忙雙掌虛合,躬身垂首,口中道“世俗子李湞驚擾法師清修,還望法師恕罪!”
圓仁見狀笑道“小施主既是世俗人,又何必拘泥于佛門之禮,方才聽聞小施主說是受老衲的一位故人所托,老衲自來到這大唐后游歷數十年,不知又是哪位故友呢?”
李湞頷首答道“晚輩受文饒公所托,前來請法師解一道鎖!”
待李湞自青龍寺回府時已是暮色將近,剛一進門便只見劉蛻興沖沖地跑過來笑道“你可回來了,方才公主府來人說是事情已經辦妥,讓你萬勿食言,還送來了五百匹絹,事成之后還另有重謝!看來延慶公主是真怕了啊!”
李湞笑了笑道“呵呵,僅僅這么一件事還不足以讓她徹底打消謀害我的念頭,咱們要么不做,要做便要讓她感到深入骨髓的怕,如此方能永遠解除這個麻煩!這五百匹絹明日退回去,這個時候我若收了她的東西就真不好辦了!”
“另外,把嚴恒叫來,有件事必須要他馬上去辦!”
翌日。
公主府。
延慶公主面容憔悴,但目光中卻始終隱含殺機,被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如此算計,讓她的內心感到無比屈辱和不甘,但同時也讓她對李湞生了忌憚之心。
說到底此時的李湞雖被封了六品散官,但手中依然尚無半點實權,若是日后得以被陛下重用的話,那自己恐怕就真的再無翻身之日了。
此子決不可留!延慶公主暗下決心,無論此事成敗與否,李湞必須要死。
大明宮,含涼殿。
“大家,李湞求見!”王歸長輕聲稟報。
“哦?今日怎么想著主動來見朕了!讓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