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笑了笑,答道“宣武節度使為孫簡,此人還是老夫當初向武宗陛下引薦,也是老夫給了他一個尚書左仆射的官職,此人生性固執,但卻對大唐并無二心,造反這種事情是萬萬做不出來的!老夫甚至可以說只要老夫還在人世,他就一定不敢心生邪念!”
“但您對此又作何解釋?外面的的確確是宣武兵馬,若非他親自下令,難不成還敢有人”說到這里,李湞突然一愣,這一幕與自己此前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景象竟是不謀而合。
“您的意思是說”李湞沒有說下去,因為他看到了李德裕向自己投來的贊許的目光。
“如若真是如此的話,那咱們倒無需著急了,到時候他自會找上門來的!”李湞頓時釋然,臉上也泛起了如李德裕般的笑意。
“嗯,不錯,你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想到這些便已是出乎老夫意料之外了,不過我們在等他自己送上門之前也不能什么都不做,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畢竟一旦事態生變也不致驚慌失措!”
說著,李德裕起身緩緩走至李湞跟前,語重心長地說道“你記住,聰明人永遠不會孤注一擲,他們懂得給自己留一條甚至多條后路,如此才能做到萬無一失、胸有成竹,這些也是你與敵人周旋的本錢!”
李湞聞言后點了點頭,雖然這一次與李德裕相處了不過短短的一日,但自己已是從其身上受益匪淺。
李德裕縝密的心思以及那種處變不驚的心境,都是李湞目前所無法企及的,更讓李湞體會到這位一代權臣的心機是如何深不可測,站在李德裕面前讓李湞感覺到自己毫無秘密可言,似乎這個老人可以洞悉人心,也可以洞察一切。
李湞知道,既然自己不可避免地身處朝堂之中,那么李德裕身上的這些東西自己便必須要學會,也許這會讓自己變得世俗,變得陰詭,甚至會變得不再是自己,但李湞知道若是自己想活下去,若是自己想保護身邊之人,那么自己就必須要變得不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