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崔延相問,李湞這才笑道“實不相瞞,宣武軍孫簡謀逆,在下是奉了鄭使君之命前來向您借兵!”
說著,李湞將兵符取出置于案上。
聞言之后,崔延不由朗聲大笑,道“哈哈哈,平叛剿匪本就為本使職責所在,只是”
“呵呵,看來崔使君是有難處了!”李湞笑道,崔延這般態度自己早已料到,所以自然也并未感到意外。
“難處倒也不至于,但是本使轄地兵馬均已分散在各州,若要調集的怕是需要些時日啊!”崔延皺了皺眉頭答道。
“哦?不知崔使君需要多少時日?又能調集多少兵馬?”李湞緊接著問道。
崔延想了想答道“至少需要五日,約摸著能調集一萬兵馬!”
聞言之后李湞心中不禁冷笑,而后緩緩說道“在來河南之前,延慶公主交給了在下一樣東西,不知使君可還認得?”
說著,李湞又將延慶公主的魚符取出。
見狀之后,只見崔延面色微變,而后起身快步走至李湞跟前拿過魚符細細端詳了一陣,“果真是延慶公主殿下的魚符!”
“原本在下是不愿勞崔使君出面的,畢竟在此之前陛下神機妙算洞察先機,早已將十萬神策軍交付于我,若是使君不信的話大可派人到潼關一探究竟,想來也足以應付宣武叛軍了,但公主殿下曾對在下說,崔使君見此魚符定會鼎力相助,在下不信,所以便與公主殿下打了個賭!”
“什么賭?”崔延面色微變。
“呵呵,若崔使君在一日之內調集三萬兵馬的話,那便算殿下贏了,神策軍固守潼關不出,若不能辦到那便是在下贏了,介時十萬神策軍直取汴州,到時候還望崔使君行個方便!”李湞笑道。
崔延自然明白李湞的意思,與延慶公主打賭不過是個幌子,李湞真正的意圖是向自己借道,十萬神策軍揮師前來直取汴州,那么勢必要經過自己轄地,誰也說不準這十萬大軍會不會捎帶著將自己這忠武軍一并捶打捶打。
對于崔延來說,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十萬神策軍踏出潼關。
但崔延也并非只憑李湞一兩句話便能唬住的,雖然延慶公主于自己曾有再造之恩,但畢竟眼下事關自己前程,無論如何也不敢大意。
“呵呵,若潼關真有十萬神策軍的話,那么宣武叛軍又怎能將潼關封鎖?澤遠賢侄莫非真以為本使什么都不知道么?”崔延重新坐回,笑著說道。
“哦?看來宣武叛軍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崔使君的法眼啊!”李湞等的便是崔延這句話,如此一來也就是說崔延早已知道宣武叛軍的動向,但卻瞞而不報,甚至還將許州城門緊閉,事后若是自己的皇帝老爹知道此事的話,那么崔延也就離貶官不遠了。
而崔延也瞬間意識到自己失言,當即面色變得青白不定,不由對李湞怒道“李湞,莫要拿你的那些小聰明來糊弄本使,別忘了這里是許州!”
“哈哈哈!原來這句話的出處在崔使君這里啊,難怪城外守軍也曾對在下說了同樣的話,是啊,這里是許州,但許州之外還是許州么?我相信總會有個人能讓您這許州變得不再是許州吧!”
見崔延垂首不語,李湞緊接著又道“其實延慶公主殿下對崔使君多有厚望,所以才讓在下前來許州與使君聊聊,眼下宣武軍叛亂,只短短的幾日之內便控制了河南道大半的地方,想必他們在經過使君轄地的時候定然是暢通無阻吧,如此淺顯的道理連在下都看得出來,以陛下之英明又如何察覺不到呢?”
“話說到這里,其實潼關外有沒有神策軍都不重要了,即便今天沒有,明天也會有的,重要的是崔使君此時的態度,對朝廷的態度,對陛下的態度,若使君覺得宣武叛軍能一鼓作氣打到長安去,現在您大可殺了我,若是不能,呵呵,我想崔使君知道怎么做吧!”
李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