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湞想了想說道“阿耶可還記得前陣子黠戛斯的來使?”
“嗯,那又怎樣?難不成朕還指望黠戛斯替朕出兵討伐不成?”李忱當(dāng)即答道。
“若孩兒所料不錯的話,此時北方奚人、契丹、室韋甚至黑水靺鞨諸部已結(jié)成同盟,若此時出兵討伐的話,雖說我天朝大軍也勝券在握,但無疑要付出極大的代價,我想張使君的難處也便在此吧!”李湞緩緩說道。
“此言倒也非虛,不過那些個蠻夷既已結(jié)成同盟,放任下去只會讓其變本加厲地侵襲我大唐邊境,早些用兵豈不是也能讓百姓們少受些苦?”李忱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
“阿耶體恤愛民之心孩兒感同身受,但不知阿耶想過沒有,若是能從中瓦解蠻夷同盟,到時再對其以雷霆之力給予致命一擊,如此可保北境數(shù)十年的安定!”
“莫要遮遮掩掩的,心里想什么快些說出來!站著做什么,王歸長,賜坐!”李忱聞言后不禁也來了精神,口中不禁催促道。
李湞想了想,說道“其實瓦解蠻夷同盟也不難辦到,記得以前孩兒便向阿耶提起過,回紇殘部現(xiàn)多仰仗于傒人、室韋庇佑,只要我們將這個消息透露給黠戛斯,那么黠戛斯必然會不遺余力追剿回紇殘部,如此對我們來說便是個機(jī)會!”
“嗯,不過黠戛斯要的只是回紇人,于其他蠻夷并無仇怨,如何能將其同盟瓦解呢?”李忱不禁疑惑道。
李湞聞言微微一笑,道“這世上沒有堅不可摧的同盟,結(jié)盟者越多,暴露的弱點(diǎn)也便越多!只是目前我們有兩個選擇!”
“兩個?那你說說看!”李忱笑問道。
“一,遵照阿耶的旨意即刻出兵,但代價勢必要大上許多,而且只能讓蠻夷諸部在短期內(nèi)安分一些;二,一年后用兵,以極小的代價換取幽州邊境的長治久安,不知阿耶選擇哪個呢?”李湞笑了笑問道。
“若真能如此的話,自然后者為佳!不過你真能做到么?”李忱滿臉狐疑地問道。
“既然孩兒說了,那便一定能做到,只是”李湞做出一副欲言又止之狀。
“有什么要求便說!以后再這么吞吞吐吐的,朕定不饒你!”李忱佯怒道。
“只是孩兒初到幽州,人生地不熟的也不好做事,所以需要幾位”
“需要幾位幫手,你不是已經(jīng)將高駢騙去了了么?”不待李湞說完,李忱略帶不滿地問道。
“是啊,高將軍是武將,所以孩兒還需要一位文士啊,這樣一文一武才平衡嘛!”李湞訕笑道。
“你這是什么歪理,不過這個要求倒也不過分,不知你看上朕的哪位臣子,先說來聽聽,然后朕再決定給不給!”李忱皺著眉頭說道。
“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人物,鄭亞之子,鄭畋!”李湞笑道。
“鄭畋?就是那個剛從宣武軍被擢升為渭南縣蔚的鄭畋?!”李忱幾乎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
李湞聞言頓時一愣,鄭畋在這京城之中絕對是個小得不能再小的角色,但卻沒想到皇帝老爹竟在一瞬間便說出了鄭畋的官職履歷,單單這份心計便無人能及。
而李湞這才想起,史書中曾記載了這樣一段話上,聰察強(qiáng)記,宮中廝役給灑掃者,皆能識其姓名,才性所任,呼召使令,無差誤者。天下奏獄吏卒姓名,一覽皆記之。
如此一來,李湞不禁恍然大悟,難怪皇帝老爹要傳喚什么人的時候從不稱其官職,而是直接稱呼姓名,也難怪能記住鄭畋此人,這聰悟強(qiáng)記的優(yōu)點(diǎn)竟與自己一模一樣,呃,好像說反了。
“據(jù)吏部呈上來的考校說此子擅文書,通兵略,明大義,知禮數(shù),守孝悌,所以朕才決定將其擢升渭南縣蔚以觀后效,想必其此時還不曾上任吧!”李忱問道。
“阿耶明察秋毫,鄭畋確實還未上任!”李湞答道。
“嗯,既然你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