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趕忙問道“嚴恒老弟,你有什么話要說得明白些,你究竟是何意?”
嚴恒聞言拍了拍張直方的肩頭,道“莫怕,無論如何,這一次我都會站在你這邊的,決不能讓澤遠占了咱的便宜!”
“對了,前方是何地?”嚴恒生怕說得太多被李湞知道,趕忙岔開話題。
“前方是定州地界,照咱們這個速度的話,估計今晚能到義豐縣,在義豐歇息一日,然后便是瀛洲、莫州,出了莫州便是幽州了,估摸著三四日的路程吧!”
深州,安平縣。
到了驛館勘驗過魚符冊書之后,李承業一行人隨即便安頓下來,驛館并不大,也很簡陋,便是連木杅(音余,洗澡用的盆子)都是驛丞從當地一名富紳家借來的,若非程伶兒自帶了些沐浴用的皂莢、香料、澡豆的話,便時只能帶著一路塵土和衣而眠了。
當晚,王婆一臉擔憂地來到程伶兒面前,說道“伶婢子,我總感覺今天的事辦得有些危險,咱們私自將這深州刺史的人犯放了,他們倒是能逃到定州,就怕咱們要惹上一樁麻煩事!”
程伶兒還不曾答話,卻只聽月兒一咧嘴說道“都是刺史,況且咱郎君還比這深州刺史官階大上一級,就算是見了面也要對咱郎君見禮,難不成他還敢以下犯上?”
王婆瞪了一眼月兒,嗆聲說道“你這婢子懂什么,這天下雖說都是大唐的天下,但藩鎮之間卻彼此相對獨立,現如今盧龍的人到了成德的地界,管你是幾品的官,一概不作數的!”
“那還沒了王法?朝廷怎么就不管管這些藩鎮?干脆把這些藩鎮都撤了!”月兒緊接著問道。
“管?怎么管?現在的朝廷兵力外重內輕,就是想管也是有心無力!況且天下藩鎮這么多,撤藩便意味著天下大亂!誰敢撤?誰又能撤?自安史叛亂之后,歷任那一朝陛下不都得巴結著這些藩鎮,而這些藩鎮節度使更是以世襲居多,就拿這成德節度使來說,自上元二年起(肅宗年間),李寶臣為首任成德節度使,而后便是其子李惟岳繼任,緊接著出了個張孝忠,而后便是王武俊一直到如今的王元奎,除了田弘正以外都是由王氏一族擔任這成德節度使的位子,在成德早已成了軍政自理的一方諸侯,誰人敢惹他分毫?”
正在此時卻只聽外面傳來一陣嘈雜之聲,王婆聞聽之后豁然起身,道“真是怕什么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