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鄭畋渾身癱軟地坐在地上,連連搖頭道“完了,都是瘋子!蠢貨!”
“現在說這些沒用,快想想辦法,我們總不能在這里傻等著!”張直方焦急地說道。
事已至此,事情已經遠遠超出了自己所料,眼看著事態變得越發復雜,張直方此時已是心如亂麻。
“還能怎么辦?我們手中哪還有多余的兵力,只能等著定州的援軍!”鄭畋口中長嘆一聲,無奈地說道。
但話剛一出口,鄭畋卻是豁然起身,對張直方說道“不知你可能調得動義豐以及周邊諸縣的兵馬?”
張直方聞言后頓時明白了鄭畋的意思,趕忙答道“按理我是無權調動的,不過我若親自出馬定能調來!”
“那好,可在一日之內調出的縣又幾個?”鄭畋又問。
張直方想了想,道“算上義豐的話,有五個,唐昌、深澤、無極、鼓城!對了,在鼓城尚有一處騎營,估摸著至少有兩千兵馬,當初是阿耶為了監視成德軍的!若我親至,當能調出來!”
鄭畋聞言大喜,粗略一算的話,也至少有六千兵馬,雖說戰力不及張直方帶來的那三千鐵騎,但總比沒有要強得太多。
“好!既然如此,你火速前去,務必在日落之前將這些兵馬帶至深州,到了深州之后切記不到萬不得已,不得妄動刀兵,見了澤遠便是綁也要將他綁回來!”鄭畋緊接著說道。
張直方點了點頭,而后徑直離去。
此時只見鄭畋抬頭看了看天空,臉上浮現出一抹苦笑,口中自言自語道“澤遠啊,這次你可是闖了大禍!”
除了高駢帶走的一百精騎之外,李湞將余下的兩千九百名精騎分成兩路,右路繞道鹿城,左路徑直南下直奔深州城而去。
一直以來盧龍、成德雖同為河北藩鎮,表面上雖并無爭端,但暗地里卻是各不相讓,多年以來兩鎮相互監視,也相互節制,也正因如此,兩鎮自武宗一朝時便不曾有過大的動亂,對于朝廷的命令也是言聽計從。
而這些都不得不歸功于兩鎮邊界的那些“耳目”,正因有他們的存在,才使得兩鎮始終不敢有絲毫異動。
而位于深州邊界之上,便有著這樣的一群耳目,確切地說是整整三千名成德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