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謀冠絕天下,今日一見果然遠勝其名!”逸隱啜沒有看那利,而是望著烏介可汗。
而聞言之后,烏介可汗的臉上瞬間陰沉下來,若事實如此的話,那利無疑是這一切的幕后指使,無論是引兵入唐,還是如今位尊右賢王,都不過是那利一手策劃的局,甚至烏介可汗有足夠的理由懷疑那利的目的絕不僅僅如此。
烏介可汗沒有說話,雙目直勾勾地盯著那利,眼神中顯然已動殺機。
一旁的葛捻特勤怒聲吼道:“逸隱啜,莫要胡言亂語!這不過都是”
“閉嘴!”
烏介可汗怒聲叱道,而后望著那利緩緩說道“右賢王,宰相所言可否屬實?”
那利看了看逸隱啜,心中泛起一絲冷笑,而后當即對烏介可汗說道“可汗陛下,宰相所言一半是真的,一半是假的!”
烏介可汗聞言后眉毛一挑,問道“那何為真?何又為假?”
那利微微一笑,瞥了一眼逸隱啜,緩緩說道“呵呵,宰相之言甚為精彩,聽上去也似乎有些道理,但可汗陛下”
說到這里,那利轉而向烏介可汗說道“宰相似乎忽略了一件事,我族是在臣入獄之后才遭到黠戛斯進犯,即便臣再如何深謀遠慮,都不可能預料到葛邏會在媯州北部的崇山峻嶺中躲上整整三年,我想即便是可汗陛下在此之前都不會知道葛邏手里還有一支大軍吧!”
聞言之后,烏介可汗的臉色這才稍稍緩和,那利所言不錯,自己此前根本不知道葛邏還活著,更不知道他手中握著一支大軍在媯州北部的山林里躲了整整三年。
如此一來,方才逸隱啜所言也便沒了立足的根本,因為那利根本不可能未卜先知,而既然不知道葛邏的行動,那一切也都只是變成了無端的猜忌。
至少在烏介看來,逸隱啜完有理由嫉妒榮登右賢王的那利。
逸隱啜聞言后笑了笑,正欲再言,卻不料烏介一擺手說道“宰相勿要再提此事,本汗相信右賢王,日后若再有人質疑右賢王,便等同于質疑本汗!誅三族!”
此言一出,逸隱啜也變得沉默下來,而葛捻則瞪了其一眼,對烏介說道“此前所言之事,還望大汗早做定奪!”
烏介聞言后點了點頭,又沖那利問道“這個仆固溫真的可信?”
那利當即答道“大汗明鑒,仆固溫乃是鐵勒九部之一,對回紇汗國素來忠心不二,而王廷湊本為阿布思部,自降了大唐之后被成德節度使王武俊收為養子,仆固溫便是王廷湊早先麾下的一名大將,對王廷湊降唐極為不滿,之所以留在成德,便是想要尋求機會與我汗國大軍里應外合大破唐軍,如今這個機會來了!”
烏介聞言不由狼聲大笑“既然如此,那本汗這便去見室韋、契丹與奚族三部可汗,相信以四國十萬控弦之士,定能一舉摧毀盧龍軍!”
而就在此時,葛捻、那利與逸隱啜三人竟不約而同地相互對視了一眼,臉上均是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如今的仆固溫身著明光鐵甲,手持長槊腰挎橫刀,已完是一名唐軍大將的樣子,若非背后那面回紇長弓的話,誰也不會相信他竟是一名地道的回紇人。
仆固溫所率的均是騎兵,而且具是成德軍的精銳騎兵,當然,經過了十幾年的努力,這支精騎中的每一個人都是其親自一手調教而出,對于仆固溫,這些漢人士兵的心中早已沒了種族之分。
此時此刻,仆固溫眼望遠方,但卻不是深州的方向,而是東北方,因為那里正是自己族人所在之地。
想到這里,仆固溫不由悲從心來,曾經雄霸北方的回紇汗國如今卻落得個寄人籬下的地步,雖然自己早年便隨王廷湊降唐,但與王廷湊不同的是,自己的心始終在回紇汗國的那片土地上。
“將軍,信使已經回來了!”此時一名偏將上前對仆固溫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