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冀州。
“什么?你再說一遍!”王元逵拍案而起,而后繞過低案疾步走至一名斥候跟前,神色俱厲。
“右路軍現已距離深州不足百里!”斥候重又說道。
“仆固溫這是要做什么!”王元逵怒聲吼道,緊接著便又說道“八百里加急傳信與仆固溫,命其就地待命,若再敢向前一步,本使要他的腦袋!”
斥候領命而去,堂內眾將面面相覷,深感此事絕非如此簡單。
“使君!仆固溫抗命不尊,其心可誅!末將愿往將其就地緝拿聽候使君處置!”一名武將當即說道。
王元逵一伸手說道“先等等,仆固溫曾是先父舊部,不到萬不得已還是留他一命!”
“使君!此時此刻萬萬不可瞻前顧后,仆固溫本為回紇藩將”
說到這里,王元逵已是怒目而視,而那武將也意識到自己失言,當即閉口不再言語。
“仆固溫與先父征戰多年頗有軍功,若是就這么殺了他恐讓先父舊部心生不滿,一切等到此事結束后再做定奪!”
說到這里王元逵微微一滯,而后緊接著又道“你帶五千精騎火速前往與仆固溫匯合,若是察覺其心存不軌,無需呈報可就地殺之!另外,命另外兩路大軍加快速度向深州移動,若發現仆固溫進攻深州,則不惜一切代價馳援李湞,決不能讓李湞死在我成德境內!”
與此同時,鎮州、定州兩地待命多日的八千盧龍軍也得到成德軍舉兵向深州挺進的消息,雙方主將再不敢有任何遲疑,一面向尚在幽州的張仲武呈報軍情,一面率軍趕往深州。
定州、深州邊境。
大帳之內的張直方指著深州的方向破口大罵“王元逵這老匹夫,竟還真敢動兵!若非本將手中兵馬不足,此番定殺到他冀州老窩!”
“方進,你若信得過,便將這三千兵馬交給我!”此時一旁的高駢冷聲說道。
聞言之后,嚴恒目不轉睛地望著張直方,而鄭畋雖不動聲色,但沒有人注意到他的雙手正在微微顫抖。
而張直方則微微一愣,顯然這個要求對自己來說確實有些難辦,自己根本就沒有調兵權,此番將義豐周邊的郡兵強行要了來已是犯了軍法,若是再貿然動兵深入成德境內的話,顯然這罪過就大了,大到自己根本無法承受。
“這”張直方面色猶豫。
見張直方猶豫,嚴恒急得淚眼汪汪地拱手說道“求將軍應允!”
高駢雖不言不語,但眼神中的那抹堅毅卻更令張直方不敢與其對視。
張直方轉而看了看一旁安坐的鄭畋,卻只見鄭畋正看著自己,目光中充滿期盼。
見狀之后,張直方閉目深思,但僅僅片刻之后,便一咬牙怒聲說道“既然如此,那老子便拼了,也不枉與澤遠那憨貨相交一回!”
“高駢!·”張直方緊接著對高駢說道。
“末將在!”
“命你率三千兵馬火速前往深州,若救不出澤遠,老子跟你沒完!”張直方罵道,而后沖高駢擺了擺手。
“我與高將軍同往!”嚴恒緊接著一臉焦急地說道。
“嗯!一切小心!”張直方點了點頭。
八百里加急戰報僅僅半日之后便呈到了張仲武面前,而張仲武顯然同樣沒有料到王元逵竟真的會對李湞動兵,畢竟這對于王元逵來說沒有半點好處。
“這王元逵究竟想做什么!整整一萬五千兵馬,難不成他真的要置李湞于死地么!?可這于他又有什么好處!”張仲武滿臉疑惑地沉吟著,思索著。
“不管他要做什么,此次李湞怕是兇多吉少了!”一名武將不無擔憂地說道。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使君!我們救還是不救?”另一名武將焦急地問道。
“救!必須要救!無論如何他是我盧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