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道“不知陛下此次能否將澤遠的身份昭告天下呢?!”
李承業聞言后輕輕搖了搖頭,同樣低聲說道“陛下自有陛下的打算,昭告天下也好,繼續隱瞞也好,對湞兒來說都是好事,對大唐來說也都是好事!你我只需盡心竭力地輔佐他便是了!”
鄭畋聞言后點了點頭,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當即面色一沉,道“今日張使君命李茂勛任先鋒,是否有些不妥?”
李承業則是微微一笑,擺了擺手道“此乃軍務,并非我等權限之內,況且張使君素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他敢用李茂勛,想必是自有他的安排,我們便無需操心這些了!”
“可是”鄭畋正欲再說,卻只見李承業笑道“臺文不必憂心,你我雖為朝廷委派,但藩鎮自有藩鎮的規矩,有些規矩能破,有些規矩便是捅到了天上也不能破!”
鄭畋聞言雖聽得有些糊涂,但終究還是沒有再說話。
此時只見李承業笑了笑,而后自案上拿起一封奏疏,道“我已擬好了一道奏疏,你差人速速送至長安,若我所料不錯的話,張使君的手頭怕是有些吃緊了!”
三日后,長安大明宮,麟德殿。
李忱的雙目看上去泛著些血絲,臉上也盡是一副疲憊之態,幽州戰事久持不下,使得李忱連日來都寢食難安,但同時更重要的,是通過此次戰事,讓李忱終于看明白了一些事。
雖然李忱在繼位之前便曾游歷天下,對自己的這片江山有著比歷任帝王更深刻的了解,但時至今日方才發現,原來自己這片江山遠遠要比自己曾經看到的更加脆弱,原來自己這九乘之尊根本就只剩下了一個軀殼,原來一個藩鎮可以變得那么強,原來自己可用可信之人那么少,原來自己堅信所擁有的竟不過只是一場恍惚而并不真實的夢境。
“王歸長!”李忱獨坐于榻,將身子靠在憑幾之上,閉上眼睛緩緩喚道。
“老奴在!”身旁傳來了王歸長那道令李忱熟悉而又親切的聲音。
“李承業近日可有奏疏送來?”李忱輕聲問道。
王歸長聞言后面色有些不忍,但也不敢有所隱瞞,輕聲回道“回大家,暫時還”
話音未落,便只聽殿外內侍稟道“啟稟陛下,幽州李承業有本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