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三百六十三貫你吃了?”鄭畋故作驚訝道。
“你你不是說你忘了么,鄭臺文,你誆俺!”嚴恒登時起身,指著鄭畋怒聲叱道。
“哈哈哈!這可是你自己搶著來算賬的,怎么算錯了倒還賴我了!”見嚴恒此狀,鄭畋不由大笑。
而一旁的高駢卻早已笑得趴在案上直不起身子。
李湞見狀也不禁沒好氣地說道“大郎,以后你只負責守著這些錢便好了,算賬的事還是交給臺文兄比較好!”
言罷之后,鄭畋也緩緩收起笑意,對李湞說道“澤遠,如今咱們這個明目張膽地收錢,真的好么?”
李湞卻是一擺手笑道“怕什么,他們自是心甘情愿地送上來的,況且咱們也并沒有答應他們什么好處,不過是看我可憐,施舍些財物罷了!”
“看你可憐,當初若非你頻頻暗示的話,你當人家愿意給你送錢?”高駢不由笑道。
“哎,千里兄此言差矣,既然是來安慰我的,兩手空空地來總是不好的吧,傳出去對他們的名聲也不好,有損聲望的!”李湞一番話說得義正辭嚴,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詮釋著“無恥”這兩個字。
光明正大收錢這種事無論鄭畋也好,高駢也好,若放在了以前是決計做不出來的,即便是今日李湞所為,二人心中也頗感不妥。
只是他們知道,錢對于現在的李湞來說尤為重要,先不說那三千鐵騎的軍餉,單是安頓其家人便是一筆巨大的開銷,更何況日常的一些封賞總要比其他兵將更優厚一些的。
士兵之所以成為士兵,并不是為了所謂的家國情仇、民族大義,他們更多的只為了生存下去,為家人免去一份徭役賦稅,為妻兒掙些銀錢,為自己謀個遙不可及的前途,僅此而已。
若要讓他們放棄與家人團聚而死心塌地地待在異鄉他處,那么便一定要給予他們更多的東西,包括錢財,也包括前途。
前途,李湞暫時給不了他們,也無法應承什么,所以李湞只能以大量的金錢去買他們的心,但同時李湞也深知,單單靠銀錢收買人心始終都是脆弱的,一旦某一天有人能給予他們更多的話,他們會毫不猶豫地離開自己。
唯有前途,一個光明璀璨的前途無疑能讓任何人都失去抵抗力,也是最長久和穩妥的。
四人相對無言,片刻之后,鄭畋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問道“這回來也有快半月了,你打算何時去跟王元逵和劉約正式要這一千精騎?畢竟這些人的軍籍也還都在他們手里攥著,他們不松口的話,怕是我們早晚也得放他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