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家庭便有足足六千人,這初來乍到的六千人在沒有找到謀生之法之前,他們的吃飯穿衣、日常生活誰來解決?
按時下的物價若每戶每月花費一貫,那么兩千戶每月便是兩千貫,一年便是兩萬四千貫,加上建造房屋所需的銀錢,粗略算來也至少需要將近十萬貫。
而這還不包括這三千兵馬的軍餉、兵器、甲胄等等一應日常所需,而僅僅打造一把橫刀便需要兩貫,購一匹再普通不過的中原母馬便需要四貫多錢,若是一匹西域戰馬的則足足需要六貫。
更重要的是李湞為了提高這些士兵的軍餉,由原本的每人每年十貫,提高到了每年三十貫錢,而這幾乎與神策軍的軍餉毫無差別了。
這樣巨額的錢財即便是以盧龍一鎮之力都尚且感到力不從心,更何況部由李湞一人承擔。
李湞不可能去跟自己的皇帝老爹去要錢,即便要了,如此龐大的錢財即便李忱拿得出,也給不了。
畢竟此時李湞皇長子的身份并未公開,李忱沒有理由也沒有足夠隱蔽的渠道去支付這筆銀錢。
而在這個時期的大唐早已不復開元之盛,曾經李忱在繼位之初想重修一下自己的光王府都被朝臣們極力否決了,更何況拿出這么多錢去送給李湞養自己的私兵。
先不說這筆錢戶部那些老頑固們會不會出,單是李湞私養家兵這條罪名便足以誅九族了。
所以,這條路幾乎已經堵死,但除此之外,李湞又哪里還有其他進項呢?
李湞不知道,高駢不知道,嚴恒更不知道,但李湞知道自己必須去做,這三千人是跟著自己出關討藩出生入死一路走過來的,拋開其是否精銳不說,單是這份培養出來的感情和默契便是無可替代的。
何況如果李湞放棄了這個機會,日后若再想招來這樣一支精騎的話,怕是難上加難。
即便是張仲武同意其重新招募新兵,沒個幾年的歷練廝殺也無法上得了戰場。
而眼前便是一支現成的精銳騎兵,不需要李湞去說什么規矩,因為他們比李湞更懂得戰爭;也不需要去學習長達數年時間的練兵結陣,因為他們是真正的百戰之兵。
他們每一個都負過傷,也殺過人、飲過血,在戰場上他們便是足以決定勝負的強大力量。
李湞不愿、也不甘就這么將這支軍隊交回去,為了自己的錦繡前程也好,為了皇帝老爹的宏圖大略也罷。
他們,必須要留在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