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周兄告知!”李湞笑道,只是那笑容看上去有些不大自然。
待周規(guī)離去之后,鄭畋不由興奮地說道“澤遠,有陛下出面,想來鄭家和王家不會再暗中作梗了!”
還不待李湞說話,一旁的王紹懿卻是一臉驚訝之色,道“臺文阿兄,你不也是滎陽鄭氏的人么?怎么你這么高興?”
鄭畋聞言笑道“滎陽鄭氏堂號遍及天下,雖都是同一個鄭姓,但彼此之間大多互不認識,就如這瀛洲鄭氏,怕是連族譜中也記不清是哪一支了,而且我以前曾問過義敬公,就連他自己都說不清自己出自哪一支,更不必說這小小的瀛洲了!”
身為滎陽鄭氏最為正宗的一支,鄭畋對自己的出身有著天然的自豪感,而對如瀛洲鄭氏這種查不清來路的支脈,也有著天然的鄙夷。
“既然如此,想必與滎陽鄭氏的關系甚遠,那么陛下派人去滎陽又有何用?”王紹懿緊接著問道。
“呵呵,既然其自稱是出自滎陽,那么他們就一定會聽話,否則豈不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臉?”鄭畋笑道。
王紹懿點了點頭,見李湞沉默不語,隨即問道“阿兄,看來陛下待你不薄啊,連這種罪名都能替你抹平,你是不是陛下的私生子?”
此言一出,鄭畋頓時面色大變,當即上前將王紹懿的嘴巴捂住,壓低了聲音說道“這種大不逆的話萬萬不敢亂說!”
李湞卻不以為然地白了王紹懿一眼,道“我倒希望是這樣!”
言罷之后,李湞卻再度陷入沉默。
李湞說不清,自己心中真的希望是這樣么?
王紹懿的到來,讓陳瓊感到無比輕松,李湞始終沒來見自己,迄今為止甚至連面都不曾露過一次。
在陳瓊看來,即便沒了崔家的支持,鄭、王、盧這三家也絕非李湞這個小小的幽州行軍司馬所能夠撼動的。
陳瓊的如釋重負,恰恰也注定了他在與李湞的博弈之中會敗得體無完膚。
而在周規(guī)離開的當天,李湞命趙郎趕回幽州,同時帶走的還有一封手信。
一封需要交給張直方與、李茂勛的手信,一封張仲武永遠無法看到的手信。
李湞自然明白皇帝老爹的用意,他替自己擺平了鄭氏與王氏,范陽盧氏在盧龍鎮(zhèn)的地盤,所以這王家自然由自己親自來擺平。
幽州。
張直方看完李湞手信之后,興致勃勃地對李茂勛笑道“嘿嘿,你說這算是敲詐么?”
李茂勛笑道“算是吧,只是這一次咱們卻幫他做了一次壞人!”
“哈哈哈,真看不出,這個李澤遠看似文弱,但行事左派卻陰險狡詐不過,我喜歡!哈哈哈!”張直方大笑,隨手將手信撕得粉碎。
“放進打算怎么做?范陽盧氏可不同于那些尋常士族,若真是將其惹惱了,怕是我們應付不來!”李茂勛還是有些擔心。
“怕他個鳥,在盧龍這地界還沒有我張方進害怕的人!”張直方一拍案幾,高聲嚷道。
李茂勛見狀,趕忙說道“既然如此,那這壞人還是我去做得好,若真出了什么岔子,使君那里也不好交待,而且此事萬萬不可讓使君知道!”
張直方聞言后想了想,也覺得李茂勛所言有理,另外這種需要勞心勞神的事情自己也的確做不來,倒不如交給李茂勛去做,自己也落得個清閑。
“好吧,多帶些兵馬過去,一言不合便揍他個鳥!”張直方很認真地囑咐道。
李茂勛“”
滎陽。
自太始祖桓公受封立國,鄭武公建都滎陽至今,鄭玨作為滎陽鄭氏第六十四代家主,肩負的不僅僅是滎陽鄭氏一門的榮辱興衰,還有天下各個滎陽鄭氏堂號的溯源之本。
無論如何,滎陽鄭氏不能敗,即便這天下敗了,滎陽鄭氏也依舊要活下去,而且要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