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又想多了吧!”李湞不失時機地說道,與其是說,語氣更像是問。
馬植抬頭看了看李湞,連連搖頭,道“既是陛下的意思,那”
“那馬寺卿還是沒明白陛下的意思啊!”李湞輕嘆一聲道。
“哦?澤遠快說”
以馬植的頭腦若是靜下心來細想,應該不難發現此間的破綻,至少在馮尨的身上便說不通。
因為若是李忱想要調查馬煜的話,不良人有無數種手段可以讓馬煜在毫不覺察的情形下邁入大牢,根本不需要找馮尨這樣拙劣的由頭。
但此時的馬植早已被李湞擾亂了心境,此時馬植的腦海中縈繞的只有一件事。
周鄉紳一案。
若重審此案的話,不難查到真正的兇手,馬煜自然死罪難逃,而雖然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此案與自己有關,但一個辦案不利、徇私枉法的罪名是逃不掉的,輕則貶官削爵,重則流放徙千里。
這對于好不容易才被重用的馬植來說是絕對無法接受的,所以馬植的心中很亂,亂到根本沒有心情去抽絲剝繭般地細細斟酌。
更重要的是,馬植既然已經錯過了這個機會,便再沒有第二次重新斟酌的可能。
因為李湞知道此事的重點在于馮尨,馬植方寸大亂不代表馬元贄也會亂,只要馬植回去將此事的來龍去脈細細講一遍,馬元贄也定然能夠察覺到這一點。
所以李湞要將這個漏洞補上。
只見李湞笑了笑,道“馬寺卿不妨想想,若陛下想要糾察馬煜的話,你覺得會用如此拙劣的手段么?”
馬植隨即陷入沉默,李湞緊接著又道“話說得難聽些,馬煜平日里所作所為,雖說不至于滿朝皆知,但也絕稱不上是問心無愧,要想調查他,隨便找來些當地百姓一問便知,而后大理寺、刑部再派人調查一番,馬煜便是有是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李湞所言不假,馬植自然也便沒理由去懷疑。
見馬植一言不發,李湞又道“派一個馮尨前去大鬧縣衙,而后不良帥又親自率部前去劫獄,如此荒誕不經之事,馬寺卿竟然就這么輕易地信了!?”
“嚴常之受傷倒的確是個意外,那是因為陛下根本沒料到馬煜竟然會去藍田關借兵,更意外的是藍田守捉竟然就真的派兵來了,不過這也僅僅是個意外,馬寺卿應該關注的是這意外之外的事!”
“意外之外?”馬植雙眉緊蹙心有所想。
李湞隨即笑道“其實與其說這是個意外,不如說這是個信號,一個對馬寺卿發出的信號!”
“陛下的意思是”
馬植面色驟變,不由得雙腿有些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