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望著仇士良。
仇士良點了點頭,臉上難得地再度露出一抹微笑。
蕭良與李湞的逃脫本就已讓仇士良心中煩躁難安,此時唯有將部希望寄托于這封信上,只要黠戛斯的三千鐵騎不動,那么整個京畿道還是自己的天下,局勢也就依然還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但讓仇士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丌元實不知又給注吾合素灌了什么湯,竟使得這個老狐貍反過來愿助自己一臂之力,居然主動提出南下渭南。
渭南自古便有“三秦要道,八省通衢”之稱,其東有潼關,南與藍田縣毗鄰,只要死死盯住渭南,那么也便等于徹底斷絕了中原通往京畿的咽喉要道,即便有外地藩鎮援軍到來,也依然無法入關。
這無疑等于徹底解決了仇士良的后顧之憂,使其有足夠的時間來解決京城里的一切問題。
但也正因渭南之地如此重要,這讓仇士良遲遲無法下定決心,畢竟一旦這些外族人生了什么二心,便無異于引狼入室。
“這”仇士良目不轉睛地盯著丌元實的眼睛,問道“這是那老狐貍主動提出的?”
仇士良之所以有此一問,因為若是注吾合素主動請纓,那么其動機便有些值得商榷了。
不料丌元實面色一變,趕忙躬身說道“屬下自作主張,還望仇公恕罪,若仇公不允,屬下這便回去讓那老狐貍重擬一封!”
仇士良沒有說話,只是死死地盯著丌元實,似乎想要從這張臉上看出些什么破綻。
只見丌元實一臉倉惶之色,雖不敢與仇士良正視,但卻絕不似在說謊。
盯了許久,仇士良略微向后靠了靠身子,將手信重新疊好,而后小心翼翼地用蠟封住,對丌元實笑道“看來你倒是比王作恩靈醒得多,既然那老狐貍已經應承了,那咱家豈有拒絕之理!”
說著,仇士良提起竹筆,只寥寥幾筆,之后又蓋以官印,伸手遞給丌元實,道“按理說應當持符示以沿途禁軍,但咱家還另有他用,這封手信中有咱家的官印,料來也無人敢說什么,咱家再給你撥兩百精騎,你便隨那些黠戛斯人留在渭南,一旦那些獠子有什么異動,即刻回報!”
丌元實聞言連跨幾步,垂著頭雙手接過手信,口中連連應道“還請仇公放心,若辦不好此事,屬下提頭來見!”
仇士良點了點頭,換了一副笑臉,道“咱家老了,待此事成了之后,巴不得能清凈清凈,左軍中尉這位子也該換你們年輕人來坐坐了!”
丌元實聞言面色大喜,當即鞠躬至膝,笑道“承蒙仇公栽培,屬下定不辱命!”
說到這里,仇士良將目光緩緩移向大明宮的方向,喃喃說道“王作恩想必早已回了京城,也不知事情辦得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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